,我家二娃子,直接在田埂上就生了,生了继续割稻!”

“我滴个亲娘哎,活了这么大,没见过这么娇气的,老太太也真是的,哪有这么当婆婆的,把儿媳妇当祖宗伺候!”

老太太是不管别人说什么,都笑呵呵的回:“凤台都二十四了,才有了儿媳妇,哪能不当宝?红莲还怀着孕呢,家里又不是没人干活?哪里就轮到她了?”

她们见老太太说不通,就去说赵红莲:“你婆婆性子软,你也不能装着啊?哪能真不干活?就没见过你这样当媳妇的!”

赵红莲毕竟是新媳妇,在许家村还不熟悉,脸皮子薄,被人说多了,就不好意思,想抢着干活,被老太太拦住,低声说她:“你个傻姑娘,人家说你就任人家说,当耳旁风过了就是了,别往心里去,往心里去,那这辈子就过不去了。”

老太太性格绵软,人家说她,她也不会吵架,她一个小脚,就更不会跟人打架了,人家轻飘飘的一推,她就能摔三尺远,这些话,都是她这么多年苦熬过来的心里话。

她对现在的日子是再满意不过了,脸上都有了笑模样和精气神,虽然说话做事还是和过去一样慢慢悠悠的,但精神头完全不一样了。

主要是,外面人说的话,赵红莲是认同的,她从小就是这么看着身边的女人们这么过来的,所以在她心里,女人怀孕时干活是应该的。

可原本她应该干的活,家里婆婆、大姑子、小姑子、丈夫他们都不让她做,她就有种很深的自责感,尤其是这种自责感还面对村里人的指责的时候,就更愧疚了。

老太太在摘枸杞菜,见她实在坐不住,就将一盘子洗干净的新鲜枸杞子递给赵红莲:“你要实在坐不住,就起来走两步,把这个吃了,兰子说吃这个好。”

今年旱的什么野果子都生不出来,唯独大水沟的两岸,枸杞子还长了不少,这东西村里人都不敢吃,以为有毒。

刚开始赵红莲也不敢吃,见全家人都吃的津津有味,也没什么事,也小心地尝了一颗,担心了好久,生怕有毒,毒到肚子里的孩子。

后来发现一点事情都没有,现在也把新鲜枸杞子当水果吃了。

许明月过来的时候,就见小阿锦坐在门槛上,老太太摘枸杞菜,她在帮着摘枸杞。

一看到许明月,她就立刻站起来,大喊一声:“妈妈!”然后兴奋的跑过来,许明月就顺势蹲下一把将她抱起。

或许就连她自己也没有发现,她捞起小阿锦时的动作,和她奶奶捞起她幼弟时的利落有多像。

见到许明月,赵红莲也十分高兴,站起来喊:“大姑子回来了?快,快上来喝口水,累一天了,快来歇歇!”

许明月是地位最高,也是最受尊敬的人,赵红莲自然也不例外,她对这个有本事又从不对娘家指手画脚的大姑姐,那可太喜欢了!

刚嫁过来时,赵红莲心里也担心过许明月一个被离婚的人,跟新嫁娘会冲撞,这个年代都忌讳这个,尤其是她这个是新婚之喜。

倒也不怪她这么想,这是这个年代的普遍想法,就是到了几十年后,还有孕妇不能参加婚礼的说法,说双喜会冲到,哪怕八零、九零后的人,都不信这些了,可真的遇到时,还是会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观念,会尽量避开,不然你自己不觉得有什么,周围人的唾沫星子也会淹死你。

难得的是,许明月从不往她们这来,即使是带饭,也是许凤台给她带回去,她其实有心想往荒山去,大姑姐都不让她去,怕冲撞了她这个新嫁娘,后来她有了孕,就更不让她去了。

她大姑奶奶也让她少往荒山去,倒不是忌讳许明月,主要是荒山有太多无主的荒坟,很多人家生了女儿不要,就扔在荒山,所以周围人本能的对荒山怵的很,觉得这个阴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