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因为上面的一些政Z斗争,或者其它一些原因,明明是对当下生产环境没有太大意义的政策,依然不给取消,依然要坚持下去,而他们省,就是全国最早取消了集体食堂的省份之一。
这当然是没有经过上面批示的,而是下面的省老大和建设部部长他们私下下发的政策。
他们省由于政策下发的早,有些大食堂还剩余些粮食的,都赶紧分发下去给了村民。
这分粮也不是随便分的,是按照每家每户做工的工分分的粮食,工分多的人家自然多,工分少的人家工分也少。
许明月和许凤台两个登记工分的人,一下子被人围在了一起,全是来问工分的人。
大食堂顿时吵吵嚷嚷跟菜市场一样。
临河大队其实还好,去年秋季作物使用了粮食套种之法,多收了好几万斤大豆、花生之类的杂粮,除去上交上去的大部分红薯外,他们每家每户都还分到了不少红薯、大豆、花生、玉米,再加上他们自家还存了不少藕粉、葛根粉,对于大食堂解散,可以自己在家光明正大做些好吃的,也是乐见其成的。
终于不用吃大队长媳妇做的苦的不能入嘴的苦菜粥和荷叶粥了。
大食堂的解散,对许家来说,就是赵红莲在大食堂的临时工厨娘工作没了。
这让赵红莲感到十分可惜和忧虑。
大食堂的工作不累,她每天只是在大食堂烧烧饭,洗洗菜,就有八个工分,这不比在外面干农活要舒服的多?
现在没了食堂的工作,又到了孕晚期,干不了活,从小到大已经习惯了干活的她,手里突然没了活计,她便心里惴惴不安,总觉得自己像是吃白食的一样,偏偏许凤台、许明月他们都让她在家里歇着。
不是她不想歇着,可她就没见过有哪个女人因为怀孕了,就不干活的,她内心不安。
隔壁石涧大队的大食堂也解散了,和临河大队的平和相比,隔壁的那些大队听到大食堂解散,简直晴天霹雳。
尤其是过去占大食堂便宜占习惯了的懒汉们,听说大食堂没了,都不敢相信,又听说要分粮食,都跑到大食堂的粮仓里等着分发粮食。
很多村民都以为大食堂还有许多粮食呢,等发到他们手上,连糠带菜的,一家都不到二十斤粮食,顿时就哀嚎不已:“怎么会就这点粮食?这点粮食够吃什么啊?这春耕都还没开始,靠这点粮食,全家都要饿死啦!活不下去啦!”
分到粮食的大队,都算好的,更多的是只剩一丁点存粮的大队。
每家每户分到手的粮食,还不够两个人吃。
望着空荡荡的粮仓,所有的村民和灾民们都傻眼了。
前年、去年,敞开肚皮吃,干活不好好干的是他们,现在没有粮食的也是他们。
到处都是绝望不已的嚎哭声。
活不下去,就只能去挖茅草根,扒树皮,摘树叶。
哪怕是春天到了,原本可以靠挖野菜求生的百姓,也因为不下雨,地里的野草野菜,都快被挖空了,就连山上的茅草根,都被挖尽了。
去年还只是没吃的,今年连水都快干了。
这使得他们不得不背上包袱,收拢剩下的一点粮食和水,拉着板车,向更南的南方逃荒,寻找活路。
当地政府也不管,因为不放任这些百姓逃荒,他们就要饿死渴死在当地了。
很多去年就来到南边来挖莲藕的人,回去挑着一担担的莲藕,一家人靠着这些莲藕,度过了寒冬,熬过来开春,在这次逃荒过程中,就成了逃荒人的引路人:“往南边走,南边有大河,大河里都是莲藕,大河里都是水,到了南边有莲藕吃,就不会饿死了!”
很多人就抱着这样的信念,一步一步,携着一家老小,想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