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

“怎么不吃?”妈妈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伸出筷子夹了一大筷菜。

弟弟不在的日子里,妈妈偶尔也给他夹菜,记挂他的吃喝,态度缓和讨好他。

很敷衍却很有用,让他偷偷开心了很久。

“不用了妈妈。”秦忆穹闷闷道。

只来得及说前两个字,就看见妈妈把菜夹到了弟弟碗里。

他把后面的话艰难地咽了回去,喉咙发涩。

妈妈又夹了许多菜到弟弟碗里说:“你刚回来,还不多吃,这么瘦要和你哥哥一起跳舞赚钱去吗。”

弟弟和妈妈都像没听见他自作多情的话似的,没什么反应。秦忆穹无话,低着头,饭很难咽,味同嚼蜡。

“我去……倒点水。”他找了个借口,终于能站起身短暂地离开了。

他离席了,才听见方才一直沉默的饭桌有了谈话声,弟弟和妈妈开始交谈,偶尔有浅笑。

?

这些记忆中的细节,像钝刀子一样割磨秦忆穹的心,不是剧痛,但足以折磨得他精疲力尽。

情绪越是压抑,就反扑得越厉害。

确诊双相的时候,他才二十岁,没有告诉任何人――当然后来还是被经纪人发现了,告诉了妈妈,并常常因此而挨骂。

拿到报告时他狠狠掐了自己:别装了!你其实根本没病对吧!装什么呢,把医生都骗过去了,真脆弱,不就是想用这个逃避吗!

每天不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有什么好矫情的!

他责备自己,最后还是情绪失控偷偷哭了一场。

刚结束小时候的签约,就要开启出道时的签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