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象得要慢,气喘吁吁地说:“老大,很累……”

“你少给我来这套!”高宇寰瞪着项俞,病没在自己身上,但他心里跟着急,嘴里说出的话自然没有多好听,“赶紧继续练!你他妈的不是想赖上我吧?老子可不伺候瘸子!”

项俞冷了脸色,坐在智能轮椅上固执地盯着他,“我真的很累……”

高宇寰气不打一处来,自己还不是为他好?这条腿要是想痊愈就算再累也得练啊!

“你他妈还想不想好了?”高宇寰想一脚踹翻他的轮椅,他什么时候敢跟老子甩脸子了!

可高宇寰对上项俞那双蓄满水汽,委屈和不甘快要溢出来,高宇寰想到项俞以前心气高得连自己比谁差都不肯承认,现在却废了一条腿,他哪能接受得了。

妈的,高宇寰真是有气都没处撒,懒得看他这幅窝囊样,转身重重地拍上房门离开。

项俞深邃的黑瞳死死盯着紧闭的房门,手掌扣在轮椅的扶手上,骨节捏得青白。

会所包厢内,高宇寰和朋友谈着赌场的生意,身边坐着陪酒的少爷和公主,“高董……喝一杯吧……”

长相俊俏的少爷双手端着酒杯小心地碰老板的杯子,高宇寰扫了他一眼,自己本来不想喝,毕竟家里还养着个残疾的,可现在他心情不好,拿起酒杯一饮而尽。

少年看着老板这么痛快,胆子大了不少,马上给高宇寰倒酒,把老板哄好了不光有丰厚的小费,没准还能抱上大腿。

高宇寰直勾勾地瞅着少爷的样子,十八九岁的年纪,小脸被粉抹得白净,项俞不会涂这些东西,脸蛋也细腻得像是剥了皮的鸡蛋,高宇寰喝了一口酒,有的人就是天生的,天生克自己的。

“诶?高董,您去哪啊?”

朋友见他事还没谈完就站起身,高宇寰摆摆手,满脸写着没意思:“回去了。”

坐在他旁边的少爷还以为是自己没伺候好,吓得坐在那里手足无措,朋友心领神会地笑:“怎么了?不合口味啊?要不咱们换个地方继续?”

高宇寰瞅了那个少爷一眼,打发副手留下继续应酬,让司机送自己回去。

会所外下着大雨,高宇寰独自走出大厅,等着司机开车过来,他吸了口烟,隐约看到广告屏幕下坐着轮椅的男人。

高宇寰瞪大眼睛,他来这干什么?

妈的,这个傻逼!

雨下得很大,像是从浓云里泼下来又被狂风席卷在夜幕中掀起迷雾,雨珠砸在广告牌上噼里啪啦地响,高宇寰疾步走过去,站在项俞面前怒骂道:“你他妈疯了!谁让你来的!”

项俞抬起头,雨水溅在他的脸上,挂在浓密的睫毛上,哪怕他躲在商铺下避雨,可身上的衣服也已经被雨水渗透了,项俞拿出雨伞,一双黑瞳在广告牌的灯光下闪动着真挚的光,“对不起,我今天不该任性,也不该偷懒,更不该把你气走,我听司机说你在这里应酬,所以来接你回家。”

高宇寰怔怔地盯上他,胸膛像是狠狠挨了一拳,闷得他透不过气,高宇寰只觉得如果以后能有个人在家等着自己,在雨天给自己送把伞,还有什么不知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