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兄弟,我也很难过。”齐清实在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林子彦克制着自己隐忍不发,沉了口气:“孩子还能坚持多久?”
“如果等不到合适的器官,”齐清难以启齿,“最多一个星期。”
“妈的!”林子彦的拳头砸在墙上,凸起的骨节渗出血渍,他急红了眼,“所有的医院都联系了?”
齐清艰难地点头。
林子彦的手掌穿过自己的发丝,用力地抓紧,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一定还有其他的办法。
自己能补救回来,林子彦答应过把项恺失去的全部还给他,不能再从他的手里夺走。
电梯门打开,项恺脸色铁青地跑回监护室,他看见林子彦穿着隔离服坐在孩子的病床边,知道孩子没事,悬着的心才放松下来。
林子彦抬起头透过玻璃窗瞧见项恺站在外面凝视着自己。
项恺消毒后走进监护室,盯着躺在病床上的宝宝,他的皮肤苍白,血管清晰可见,连呼吸都很艰难。
林子彦还来不及和孩子培养感情,没有和项恺共同抚养他,他的心里泛酸,勉强扯了个笑脸,轻声说:“医生说小家伙的生命力可顽强了,等手术后就能和正常的小朋友一样了。”
项恺俯下身,轻轻亲吻孩子的额头,终于肯回应林子彦一句:“医生说他会没事?”
林子彦垂下头,重重地点了点,“是……”
两人安静地坐在监护室,林子彦深深地凝着项恺的侧脸,视线再移到孩子身上。
项恺动了动唇,沉声说:“等孩子好了以后,你把他带走吧。”
林子彦错愕地看向他,“什么?”
项恺低着头,林子彦看不清他的神色,只瞧见项恺眼底厚重的乌青,他平静地说:“你能给他更好的条件,也许他就不用遭受这种罪了,我确实什么都给不了他,你把他带走吧。”
“孩子一人一个,对你也公平。”
林子彦僵硬地半蹲在项恺身前,双手颤抖地捧着他的脸,直视着他的眼睛,林子彦好像能感知到项恺的痛苦,开口说:“求你……”
“项恺,我求你,别这样……”林子彦哽咽,急促地呼吸,“你怪我吧,你和孩子我一个都没能照顾好……”
“你不要我了,连我们的孩子都不要了吗?”
项恺仰头,苦涩的情绪哽在喉咙,涨得发痛,快透不过气了。他自嘲地想,从小自己就被像垃圾一样丢下,没想到他也会抛弃自己的孩子。
林子彦盯着项恺,眼前模糊泪水溢出眼眶,“你怪我吧……”
项恺推着林子彦的肩膀,“不行……”林子彦抓住他的手,被项恺生硬地扯开,发狠地推开林子彦,大步走出监护室。
林子彦痴痴地望着他的背影,泪水滴在手背上,他垂下眸子,宝宝虚弱地睁着眼睛,漆黑的瞳孔映出他的模样,林子彦学着项恺刚刚的样子,唇瓣颤抖地亲吻在项恺刚刚吻过的额头。
楼道里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周秘书跑到监护室外,站在玻璃窗前夸张地摆着手,兴奋地说:“找到了!”
“林总!找到匹配的器官了!”
办公室,齐医生拿着匹配检查报告高兴地告诉林子彦,“抗原差异极小,虽然是大心脏移植给小受体,但这就像是用大马力的发动机来驱动小车子,在功能上是可行的,主要的限制因素是胸腔是否有足够的空间容纳较大的供心 。 然而病变的心脏往往都会增大 ,这就留下了空间 。随着在婴儿体内工作所需的血流量、所承受的压力比在供体体内要小得多,经过一段时间的适应,心肌发生重塑,心脏体积极可能会缩小。”
“你是怎么找到器官捐献者的?可以马上做手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