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彦端着汤碗的手颤抖着,他凌乱地抹着泪痕,自己不该提,要让项恺好好养病的,不能再惹他生气了。

项恺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微微张开唇瓣,哑着嗓子闷哼一声,顺着小腹深处蔓延的疼痛牵扯着心脏异常的跳动,疼得他不得不佝偻起背,从没有人跟他说过爱,也没有人再爱过他,为什么这个人偏偏是林子彦?

病房里,两个人都没有再去看彼此,各自承受着致命的伤痛。

直升机降落在医院的停机坪,男人走进特殊通道,推开会议室的房门,林澜挑起冷艳的眸子瞥了他一眼。

两人走到病房前,男人冷冷地命令,“把他带出来。”

两个穿着军装的大兵走进去,项恺和林子彦坐在病床上看见他们,林子彦紧紧地皱起眉心,轻声安慰项恺,“别怕,我出去看看。”

项恺不语,瞅着林子彦出去,楼道里传来他刻意压低的吼声,“你来干什么?”

“你们没有资格管我的事!”

过了一会儿,病房的房门被再次推开,项恺瞧见一个穿着黑色军装的男人走进来,他有着德意志人的特征,身材高大、金发碧眼、五官深邃。

男人手里拿着一沓文件,军靴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一步步朝着项恺走过去。

项恺靠在床头,在男人散发绝对压迫的气场下,不卑不亢地睨着他。

“你好,我叫Lenz,是Lennart的父亲。”男人站在项恺面前,不苟言笑的面庞,带着军人与生俱来的威严,目光如箭。

项恺冷漠地盯着他,Lennart?林子彦?

“我为我的儿子对你的侵犯感到抱歉。”Lenz一本正经地开口,“为我的妻子对你的加害感到羞愧。”

项恺平静地听着,等待着他的目的。

“接下来就听从我的安排,我会为你准备一处适合疗养的医院,赔偿你的经济和精神损失,并且为你提供一份合法工作。”

Lenz翻了翻手里的文件,“我了解过你的履历,原本我很希望你能入伍,但是你的身体……”他欲言又止,“我手下的退伍军人在Q城开了一家酒吧,你可以做回你的老本行保镖,当然那里也有一些特殊的职业,脱衣舞男、变装皇后,就算你的身份被发现也不会被当作异类。”

项恺皮笑肉不笑地瞅着他,这些有钱有势的人都是一个德行。

Lenz看出项恺的不满,“你有什么要求?”

“呵,你说够了就滚出去,如果你真的有本事就别让你儿子来骚扰我。”项恺怒视着他,“只管生不管养,不如回去教你儿子怎么做人,别他妈活的像个畜生!”

Lenz的脸色铁青,“我向你保证,他不会再去骚扰你。”

项恺冷笑,撩开被子走下床,一双虎眸散着逼人的寒气从男人的身边经过。

林子彦站在门外被林澜扣住,他错愕地盯着项恺走出来,急切地想要叫住他,“宝贝……”

林澜一把拉住林子彦,“别闹。”

项恺敛着眸子,没有再看林子彦径直离开。

林子彦慌了,朝着他追过去,“项恺!你去哪!”

Lenz走出来,沉声命令道:“拦住他。”

几个大兵钳制住林子彦,他发狂地挣扎,望着项恺离开的背影,脸色狰狞地咆哮,“项恺!”

“滚开!别他妈拦着我!”

大兵不得已踢向他的膝窝,咚的一声,林子彦跪倒在地板上,他就这么盯着项恺越走越远却无能为力,“项恺!求你!我求你!”

“别走!”

项恺充耳不闻身后的“兵荒马乱”,手掌扶着墙壁,脚底像是灌铅迈着沉重的步子。

“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