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恺……我爱你……”
项恺隐忍的怒火汇聚在胸膛像是积压着一整吨的炸药,林子彦的话无疑成了引爆的导火索,项恺用力地推开林子彦,挥起拳头砸在他脸上,“林子彦,你他妈还要不要脸!”
林子彦的身体撞在门板上震得仿佛整栋楼都要坍塌,项恺的整条手臂都在颤抖,他还有没有羞耻心?
“你还要用多少下三滥的手段,你耍我还没耍够吗!”
林子彦垂着头,看不清脸上的表情,他的呼吸急促,肩膀一颤一颤地抖动。“呵呵……”林子彦低笑一声,舌尖舔过唇角渗出来的血丝,他抬起头,一双赤红的眸子露出绝望的神色,声音沙哑地开口:“你不信我吗?”
项恺不想再听林子彦的鬼话、酒话,踹开房门,重重地甩在林子彦面前。
林子彦扑到门板上,抬起手用力地砸门:“项恺,你给我个机会!”
“我会证明给你看!”
“我能给你想要,我会对你好!”
“项恺!你给我个机会!”
项恺坐在沙发上一根接着一根地抽烟,听着门板哐当哐当的声响,苦涩的烟草味道在口腔中过滤,项恺只是想麻醉自己,无论是酒精还是尼古丁,彻底忘掉这段让自己回想起来就会羞耻到无地自容的经历。
可林子彦一次次的出现不断提醒自己都和他共同经历了什么,他的嗓音,他的气息,他的温度……竟然都熟悉的渗人。
项恺咬牙,大口地吸着烟,自己怎么会心安理得地接受他,哪怕是在忘记一切的情况下,项恺都无法理解自己,几乎全身心地接受他。
每一次在他砌得铜墙铁壁般的心防刚刚裂出一道缝隙,现实就会给他重重地一击。
项恺接着又点了一根烟,仰起头吞吐着烟雾,浓郁的烟草味都无法遮掩那股顺着心头蔓延的苦涩。他闭上眼睛仔细回忆,爱是什么滋味,他想起妈妈,可早就忘了被爱是种什么感觉。
他的呼吸有些不稳,项恺,你他妈缺这种东西吗?你什么时候这么下贱了?靠别人施舍给你?
门外,林子彦就像是上了发条一样,不竭余力地制造噪音。
黑暗的楼道传来一声声怒骂,“操你妈的,谁他妈大晚上不睡觉,嚎鬼呢!”
被吵醒的邻居各个凶神恶煞地走出来,嘴里骂骂咧咧着:“操,哪来的小白脸,找死是不是?”
林子彦完全屏蔽周围的动静,执着地敲门,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只有一个念想就是项恺,想见他,想把他留在自己身边,想带他走,带到一个只有他和自己的地方。
直到一只肥厚的手掌搭在林子彦的肩膀上,林子彦扭头,对上一张长满横丝肉的肥脸,男人咧开散着恶臭的嘴巴喷着口水:“你他妈半夜撒酒疯!还让不让人睡觉啊!”
林子彦当他是阻止自己见项恺的恶人,一把推开他,哑着嗓子低吼:“滚远点!”
“我操你妈的!”男人朝着林子彦扑过去,攥着拳头往他的脸上揍,林子彦弯腰闪躲,摸到扔在地板上的红酒瓶朝着男人的脑袋砸,猩红的液体顺着光头涌下,林子彦凶狠地攥着男人的衣领,“谁都别拦着我!”
“谁他妈都别想拦着我见他!”
林子彦踹开他,男人被砸得发懵,跌坐在地板上,原本怨气冲天的邻居见两人动真格的,躲在门后面看热闹,男人摇了摇脑袋,跳起来朝林子彦砸门的背影扑过去。
“嗯……”林子彦被撞得闷哼一声,转身和男人扭打成一团。
房间里,项恺捻灭烟头,起身再次打开房门。
林子彦靠着门板坐在地板上,汗水浸湿满头金发,他的身体摇摇欲坠,脚边躺着像烂泥一样肥硕的男人,已经昏迷过去。
项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