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还未落,江蛮音突然搂上来,这猝不及防的一下让他断了句,她翻身压过来,细软的胳膊挂在他颈间。

毛绒绒的小兽一样,蜷在自己的胸膛上。

薛止下颌绷紧,垂着眼:“娘娘这时候再投怀送抱,臣也不想要了。”

江蛮音把脸埋在他胸前,吐出轻热的气,闷闷的:“薛止,别再污蔑他了,你也知道他还小。”

也别用纳妃的借口,在他身边安桩子。

她怎么会不懂薛止的心思。

干嘛把视线转到别人身上呢,什么祁衡苏临砚,能不能都别看了,别再盯着旁人了,那些乱七八糟的目光,她一个人承受就行了。

别犯疯了,要犯疯,能不能也只对着她发病。

良久,薛止抚上她的肩头,轻轻握住:“你是不是天天就为了别人跟咱家使气呢。”

“本宫没生气。”江蛮音往他怀里缩了一下,小声道,“你说不要我投怀送抱。”

“是啊。”他淡淡道。

薛止把烛火灭了,鸠占鹊巢地躺下,长发铺满了她整个枕头,懒洋洋道:“还是劳烦娘娘去别处睡吧。”

第0051章 51.只看她一眼

江蛮音必然是没出去睡的。

怎么说也是她的寝宫,只是男人个头太大,骨头又硬朗,压得她胸腔发紧,浑身不舒畅。

醒来时,身旁的被衾也凉了,不见薛止。

他还是给自己留了点脸面。

召秋娘子梳妆时,才瞧见眼下蕴了一片青影,扑了好些细粉才遮住。

这侍女是宫中老人,也跟她最久,把今天的琐事儿挑着讲了:“清寿宫那位已经下陵,屋子空出来了。”

江蛮音也淡道:“以后也不用照着画像描眉了。”

秋娘子应了声,为她更衣。

江蛮音挑了件雪灰色上襦,藕荷色缎绣折枝长裙,发髻也只簪了朵淡白珠钗,很是寡素。

远处一看,和宫人也没什么两样。

秋娘子却看得心疼:“娘娘春晓之色,其实再精致些,也不会落人口实。”

江蛮音推却:“守丧的面上功夫是要做的。”

只由着她整理好衣裳时,忽然问:“秋娘子,你跟我多久了。”

这话让秋娘子一惊,腾地就跪了,头伏在冰凉地板叩着:“奴照料娘娘,已三年有余……”

江蛮音却扶她起来:“我没旁的意思,只是想问,那你跟着薛止多少年了。”

她的声音很温和,江蛮音从来都是个不苛刻的好主子。

这也并不是多难回的问题。

“奴比掌印大人还要大上几岁呢,娘娘这么一讲,都快数不清,也该有十五个年头了。”

薛止身份尚低微时,肯定不能和宫里的掌事女官交好。

江蛮音笑笑:“那他如今多大年纪了。”

秋娘子站起来,给她整理衣襟,看到了什么东西,却不漏声色。

语气未变道:“好像……还真不知道掌印大人的岁数,但总归,男童满十二才能入宫,如今也该过了而立吧。”

还说自己不是老男人。

骗谁呢,薛止。

清寿宫外是死一般的寂静。

周遭满是雾气,玉兰裂开一半,将展未展,晶莹露水沾湿卷曲的花瓣,那颜色比人骨还要白。

薛止以天子当饵,又用结党之罪下了一谰申封文书,让瑞王慌不择路,露了破绽。如今太皇太后已逝,金陵五千禁军便重回新帝手中。

京师三大营,也就是监察院的囊中之物。

不过在灵谷寺短短几日,他就做了那么多事。

还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