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家出行,后门全是兵部的护卫,还有腰佩绣春刀的锦衣番子穿插其中,来回巡逻,以示威严。

小沙弥将她引进了一间空幽院落,鸟鸣山更幽,里面整洁干净,有一桌一案,两盏灯火。

上面堆满佛经,祁衡也要在另一间房歇息,抄篆三天。

小沙弥做出一个请的姿势。

江蛮音压着性子,执笔抄写,她神情专注,殿内只余沙沙笔墨声。

她的簪花小楷看得过去,从小摹苏临砚的各家字帖,应付这些抄篆任务,也是足够了的。

江蛮音天赋不在这上头,抄了十卷已经觉得头晕眼花,哈欠连天,整个人都颇为困倦。

刚在百官前的端庄也没了,身子塌在桌前,似蔫透的霜茄。

她真的有在考量让祁衡帮忙代笔的可能性。

吱呀一声,门由外推开。

江蛮音觉得薛止真的愈发放肆,此处是宫外,无数双眼睛盯着,这禅房居然也能说闯就闯。

“你来干什么。”她声音已是带了怒意。

抬头却见一身织金红袍的锦衣卫大摇大摆走进来,腰上擎的那把烧琅刀亮得发蓝,稚气未脱的脸上满是不怀好意的笑。

“原来是你。”时星嘻嘻笑道。

哥哥的女人,竟是当今贵妃。

“薛止呢?”江蛮音皱眉问,“怎么今天带兵锦衣卫的是左使。”

“问这么多干嘛,你快把青雉还我。”

时星哪管她是不是贵妃,没半点儿尊敬,上来就扯她的袖口,要去找那条小蛇。

纵是薛止也没这般无礼狂傲过,江蛮音心头腾起一股火,量他不敢出刀,直接拽过那手臂,往下一压。

时星被摔在垫上,也不恼,一边往她身上爬一边还在叫喊:“你有没有喂她吃东西!青雉冬憩已过,你别把她饿死了!”

时星脑子里没有旁的念头。

他是真的阉人,少时就被割了,根本不知道情欲的味道,就算此时扒着江蛮音乱摸,也和摸石头没区别。

敢如此放肆,毫无尊卑之分,是因为

江蛮音是哥哥的女人。

哥哥的女人就是他的女人。

尽管他哥会扇他巴掌,罚他跪下,用那凉浸长刀刺过他的肩胛,又疼又麻,他也是这么觉得的。

江蛮音可不这样想。

她只觉得这监察院的小太监真贱啊。

江蛮音整个人已经要恼得烧起来,她一脸羞怒,气都喘不过来,当场和时星扭打在一起,真真是拳拳到肉,不留余力。

时星没想到她会来真的,他连技巧都没使。

只一愣的功夫,他整个人都被翻了个身,这女子把他死死擒牢,拆了身上的披帛绑住他的手腕。

时星瞪大清俊明朗的一双眼儿,颇觉不妙。

果不其然,只那一刻,他下身一凉,初春寒气逼人,让他猛猛打了个颤。

只听屋内迸发了几声连续不断的清脆响声,江蛮音按着他的身子,对准屁股狠狠给他来了几巴掌。

啪啪啪

打完之后,江蛮音上半身压近,凑向时星,在他耳边咬牙切齿:“你再叫呢,嗯?把你哥叫过来啊。”

江蛮音动作太快了,不过瞬息时光,电光石火间,那火辣的痛楚猛烈传来,时星的脸已经涨成了猪肝色。

他深呼几口气,话都说不出来“你你你!”

“我。我。我。”

字字铿锵有力。

江蛮音也正气头上,凝眸冷笑着,“你有本事拿刀把我的皮也剥了,不然就别在本宫这儿作天作地!”

时星的武力比她是高上不少的,全凭他不设防备,才能让江蛮音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