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止用衣衫把她的背捂住，后面一大片擦伤，渗了好多血，好像还在流，沾湿了自己的指尖。

他脑子里全是混沌，想到刚刚的性事，甚至呕出了点反胃感。

“江蛮音，你疯了。”

江蛮音摇头。

她没什么力气，用手抵住薛止的胸膛，摸到点细细的疤痕，也感受到浑弛肌肉里裹着的，跳跃的心脏。

沉重的，噗通声。

一下一下在手心铮跃。

“薛止，这样挺好的。”

江蛮音回拥他，乌发落在薛止的颈间：“真的很痛快。”

她只是笑：“只要你别像，刚才那样就好了。”

数息过后，薛止压抑住手臂的抖动：“什么刚才。”

江蛮音靠在他肩上，后怕似的，声音如絮：“别像方才那样，抓着我的手放在你心口，眼睛一眨不眨盯着我，说让我记住什么，说你有多痛苦。薛止，我真的要被吓到了……”

她又复述一遍：“真的要被吓到了。”

“我会以为……”江蛮音回忆到什么，心都跳得快起来，眼睛发亮，“会以为你真的，喜欢我喜欢得不行了。”

“太恐怖了……”

第0108章 108.你像个疯子一样

在江蛮音说出‘太恐怖了’的那刻，他的心好像也因此停跳了好几拍。

浑身压抑着闷到极点的窒息感。

反胃。

狭小缺氧的环境，又热，体液把一切都沾得黏糊糊，捂出一种极度咸湿的味道，他松开手掌，血液从她肩上渗开，腥气弥漫。

好恶心。

他对血腥气很敏感。

为什么刚才没闻到。

因为方才的热烈，交融的粘稠，布满欲望，让人欢愉满足，让人欲罢不能。

可现在他只想吐。

薛止呼吸困难，甚至产生一种盘旋升腾的耳鸣，尖锐的在脑子里叫嚣，什么都听不见了，只剩嗡嗡嗡嗡嗡嗡

很久之后。

他感受到江蛮音在黑暗中整理衣物。

衣衫牵动伤口，发出抽气声。

她还顺便帮他系了裤子。

薛止连，你疼不疼都说不出口。

因为怕张口就要吐。

那颗包着红痣的眼开始疼起来，仿佛要烧灼渗穿什么，薛止单手捂住眼睛，潦倒地站起身。

但是手上有江蛮音的血。

于是被捂的半张脸也沾了血。

那血染进眼睫里，疼上加疼，整个世界都透了红，好像有东西流出来，顺着眼窝鼻梁往下落，湿漉漉的。

可能是眼泪。

但是薛止不让自己流泪，于是断定这是血。

反正流血流泪都一样。

螭龙刀拎在手里，衣袍半披，他深吸两口气，刀光撕空破风的响，竟狠狠扎透了门板，木茬飞得到处都是。

他孤零零走出去。

推了门，步伐都摇摇晃晃的，外面有番子在巡夜，听见那芙蓉楼最下面的金贵地儿，嘭嘭的叩门声。

众人提刀往前，拉开大院的门。

吓了一跳。

掌印捂着眼，指缝洇血，红得太显眼，那露出的半张脸，苍白漂亮，在月光下俊美得几乎有些刺目，不太像活人。

他就那么站着，半言不发。

番子们原地犯怵。

久到下面的人都腿软了，才听到他下令。

“左使，还有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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