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他的气息更清晰,也更让薛止作呕。
“比起厌恶我,你更怕失去什么。”
苏临砚问:“薛止,你敢不敢告诉我,到底是怕失去权利,还是她。”
薛止感觉到自己的太阳穴在阵阵跳动,苏临砚身上的味道刺激了他,他心跳加快,耳边全是嗡嗡的鸣声。
他拔出了螭龙,长刀森冷,锋利逼人。
抬手之间,刀刃翻转,一道寒光闪过,螭龙已经插进了苏临砚的肩口。刀口的血沫扑在了苏临砚的脸上,沿着他的下巴滴。
苏临砚闷哼一声,捂住伤口,因为疼痛弯了腰,却忽然笑了。
“薛止,第三次了,你还是没有杀我。”
薛止闻到血腥味,喘着气,用刀撑着身子:“滚,快滚。”
苏临砚道:“我依旧不想和你玩这无趣的游戏,薛止,你记住,她不是你我之间博弈的彩头。”
薛止紧紧握着手里的螭龙,有种异常的冷静和空洞。
“苏临砚,滚。”
第0103章 103.受伤了?
芙蓉楼后院。
夜已经很黑了,监察院养的大狼狗夹着尾巴蹲在角落,绿眼睛幽幽的,时不时喘口粗气。
时星看着这悄悄出宫的女人,无可奈何地绕着石桌转圈圈,越转越快,精致的飞鱼服晃得人眼晕。
他现在声音难听,平常都不讲话,此刻却聒噪极了:“我拦不了你,可你不许再惹我哥生气,他近来真的不对劲。你阴着脸干什么,哄几句好话是会死吗?”
江蛮音从袖中掏出一方锦盒。
打开来,先释出一股极浓郁的杂气,闻之刺激入脑,里面卧了一团油片充足、色泽淡棕的草片。
江蛮音问他:“这是什么东西。”
时星骇了一跳,连忙给她收起来:“别随便闻,你从哪得的。”
她左思右想,还是坦白:“先前敬妃宫里的暗格处。”
时星不告诉她,直接把盒子往衣服里揣。
“我的了。”
江蛮音气急,站起来掏他衣领子:“左使!你还要不要脸。”
时星不理,掰她手腕,回答急快:“我们监察院的人全是强盗,一点脸都不要。”
少年人长得快,臂膀也比从前有力些,还甚是无耻,扬声往庭院深处喊:“阿烺,起来追她!”
狼狗缩卧在一旁,尾巴抖了抖,又狠狠压在屁股下面,它哼唧两声,目光扫向二人身后。
时星暗道不好。
忙扯开江蛮音的手,退后几步,僵僵地扬了个笑。
“哥……”
院边,雾气和青苔把石阶染得湿漉漉,薛止高瘦的身影站在那,不知道看了多久。
他半张脸被黑发掩住,棱角锋利,下颌线分明,更显肤色苍白,一动不动站在原地,黑袍比夜还要深。
他像被雨淋湿的倦鸟,走得很慢。
声音也嘶哑,低头望着江蛮音:“来做什么。”
却没等江蛮音回答,似乎也不想要答复。
薛止伸出手,时星便从怀里抽出那方盒子,打开放在他的掌心。
他闻到味道,冷不丁就笑了声。
而后极压抑的,蹦出两个字:“贱人。”
时星以为是在骂自己,十分后悔刚刚和江蛮音拉拉扯扯,还被他看到。
江蛮音脸也白了瞬,但是想想便算了,随他吧。
薛止看江蛮音变幻的脸色,抬手勾了她的下巴,垂着眸,没什么表情地问:“我在骂谁。”
他手上沾了血,半干不干的从指骨沥出来。
江蛮音看了他许久,一股释然:“你若骂我,我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