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雾,你没开玩笑吧!”颜母跌在沙发上,脸色惨白一片。

惧到甚至不敢去看颜父手里的报告单。

“没有。我跟医生确认了好几遍。”

“怎么会?怎么会?”

再也抑制不住的,女人开始掉泪。

颜父表情也阴沉一片,但终究比颜母要冷静不少。

“没事的,妈妈。”颜雾拍了拍母亲的背。

她性子很随母亲,两人都不是爱哭的性格,但真的要遇上难受至极的事,眼泪就像决堤的河水似的,止都止不住。

“你也别太担心,医生说,外婆这个病还算发现的早,所以尽早动手术,手术成功率还是很高的。”

女人又掉了几滴泪,“真的没事吗?可是再有成功率不也是个手术吗?”

颜雾也深知这个道理。没说话,只能在一侧安抚母亲。

颜母哭了许久,她自出生便没有见过父亲,所有的爱与成长,身边都只有母亲。

她离不开母亲,哪怕快四十了,也离不开母亲。

“会没事,会没事的外婆一定不会有事的,祁……”。

颜雾刚吐出一个字,就又很快察觉出不对。

她刚才竟然想说祁郁肯定会有办法的。

那种下意识的想到与在意,让小姑娘莫名有些痛恨自己。

“考虑好了吗?手术能不能做到成功率百分之百。”

中年男人笑笑“祁少,不是一早就知道答案了吗?”

祁郁拢了拢眉心,将薄薄的文件推过去,又扔了个笔“签了,即日起,合同生效。”

男人签的很快。

毕竟没有人会跟钱过不去。

“行,钱我也拿了,手术我跟那个姑娘说了,安排在后天,祁少可以放心。”

祁郁没说话。

隐约有些走神,虚晃的视线若即若离的落在手骨位置。

块状的一块红痕,血肉模糊到皮肉翻涌。

他心里扭曲惯了,她咬的伤口,他变态到舍不得他好。

要是可以的话,祁郁甚至希望,这伤能永远留在手骨位置。

让他一辈子带着。

又疼又麻的战栗感,疯狂到让他着迷。

“祁少,祁少。”闻言天已经不知道自己唤几声了。

“有事?”

“我说,您要是没别的事的话,我就走了。”

“嗯。”

男人刚欲走,忽地扫到,祁郁手上的伤。

做了太久医生,职业素养带着呢!

“哎,祁少,你手上的伤,用不用我跟你处理一下。”

“你敢?。”祁郁瞪过去。

“……。”

*

“好了,妈那么好的人,手术不会有事的。”颜父温柔的吻了吻女人的额头。

在为人丈夫与为人父亲上,颜父一向来做的极好。

颜母已经哭到泪眼模糊,浑身没有任何劲的靠在男人怀里。

她的人生算是很孤独的,上学的时候,没有太好的朋友,遇上感情的事,也不勇敢。

外表看着大大咧咧,但内在的胆怯与懦弱只有她本人清楚。

现在之所以蜕变这么大,颜母很清楚,离不开丈夫与女儿的陪伴与鼓励。

她前半生不完美的人生,因为人生中最重要的三个人而变的完美幸福。

但……现在……

“别想太多,雾雾不是跟我们说,给妈主治的那个医师是最有权威的吗?手术没有任何败率的,所以…手术我感觉不会有太大问题,我们现在最重要的事,是想想该怎么跟妈说这件事,以妈那性子也怎么说服他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