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侍捧着盖了国玺的圣旨,交到尚书令手中,圣旨展开,其中的内容却把尚书令震撼到失言。
他看着陛下亲书的圣旨,也听到了陛下不容置喙的命令。
“朕崩逝之后,若慈渡掌国玺,称天子,咳……你等要把他看作是朕,这封圣旨,等朕崩逝后昭告天下,拥慈渡称帝。”
天子靠于龙椅,抑制着低咳下了这道命令。
他快要坚持不住了,他都不知道能不能见他的慈渡最后一面。
他纵容慈渡集权于一身。
就是要等他起兵,称帝。
到时他和慈渡便算同坐帝位。
他即使崩逝,仍是慈渡心中唯一的帝王。
他们要同为天子,同掌国玺。
他们有着共同的政治理念。
有共同推进,维护的政令。
他绝不容许慈渡朝他人称臣。
若慈渡敢扶持他人上位,他不介意把他扶持的人杀个干净。
“若他想要扶持……咳,新帝上位,不管他扶持的是谁,禁军要把那人立时斩杀!”
“陛下!”重臣们震撼难言,膝行上前想要劝谏,却摄于陛下的威仪,纳然几瞬,俯首叩拜:
“臣等,谨记陛下御令。”
重臣退去,天子仍旧高坐龙椅。
等候着他的慈渡。
从正午等到夜幕降临,他等的人也没有来。
黑暗之中,天子周身似被混沌吞噬,他缓缓抚摸一枚椭玉,陷入和慈渡第一次相见的久远回忆。
召重臣入宫的当晚,陛下再次吐血。
违抗召令,拒不入宫的太尉,深夜入宫五八;伶六四一五伶五追更裙,
连待三日。
这三日内,宫门关闭,不许任何人进宫。
泰安和钟淮安被拒宫门外,心急如焚。
第三日深夜,太尉召贺兰池入宫。
传话之人刚到公主府,就被公主亲随叩下。
贺兰池得知消息,什么也顾不得,就要往皇宫而去,他的亲随却以命相拦,阻了他的去路。
“殿下,此刻不能去啊!宫中必定有诈!”
“他是我的驸马!他不会害我的!”贺兰池推开众人,走了两步,腿却被人紧紧抱住:
“殿下明知驸马早有反意……”
亲随话未说完,森寒的利剑就抵在了他脖子上,贺兰池单手持剑,眼底发红,隐有癫狂:
“他是我的驸马!不论何时,我都要在他身边,若他弑君登位,我会谨记自己贺兰皇族的身份,囚禁他于深宫,为皇兄报仇。”
“若他起兵失败,我便以公主的身份,陪他共赴黄泉!”
收剑踢开亲随们,贺兰池大步远去。
声音在夜风中尤为冷冽刺骨:“不论如何,我都是要去他身边的,不管结果是什么,我都不能让他独自面对。”
守在宫门外的钟淮安,骤然睁开血丝遍布的双眼,他看着贺兰池提剑进了宫,紧随而上,却被禁军层层拦住。
宫门再次闭合。
他一言不发,策马驰往京都营地。
祝乘风阖眸站在天子寝殿的侧窗前,手中握着占卜的残玉。
以天子的命理连卜三次。
三次都为“死”卦。
殿外喧哗声大作,是泰安来了。
“祝乘风!驸马!!我来了!”
贺兰池在殿外厉声呼喊,却被禁军阻拦,进不了殿,等他打过一阵,祝乘风才手握天子剑。
推开殿门。
剑尖直指望来的贺兰池。
“泰安殿下,违令闯宫,天子殿前失仪高呼,持剑擅闯天子寝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