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所过,惊声四起,又突兀卡顿。
只因都护大人身边,还有个冷面煞神将军。
齐国公和十几位将军在议事军帐内,祝乘风进帐,十几道眼神落来,军帐突兀安静片刻后,响起控制不住的喧哗声。
有人喝着茶水,惊得呛咳不已。
还有人和旁边人挤眉弄眼:“看!!我说的不夸张吧?”
“哼……迷惑陛下也就罢了!还要来迷惑我等!”
“你要不要脸?你这大老粗!谁来迷惑你!”
“这是哪个山头的精怪化形……咳……”
窸窸窣窣的低议论,终结在钟淮安骤寒冷厉的目光中,祝乘风无视所有目光和低论,进帐面色冷肃。
扫过下方还有两个空置的座位。
和齐国公互相见礼,他不问是谁没有来,也不等将领们起身朝他行礼,转身就出了军帐。
钟淮安紧随而去,出帐前扫过帐内众将领,森寒眼眸,看得众人神经紧绷,头皮寒凉。
“国公,这……都护大人是怎么了?”
“哼!”齐国公扫过众人怒声骂道:“你们真是把咱们边军的脸面都给丢尽了!有谁没到?还不去催!!”
祝乘风一路行出议事军帐,朝安置染病士兵的营地走去,钟淮安看着他的面色,心中也怒火翻腾:“没按时到的将领,会以军法处置。”
“先不急。”
接近疫病防控营地,有兵卫递来一方白色棉帕,祝乘风和钟淮安捂住口鼻。
进去细究染疫士兵的症状。
两刻钟后,他们出了防控营地。
再朝议事军帐而去。
回想着染疫的士兵的状况,钟淮安剑眉紧皱,握住腰间弯刀:“这次疫病不像豆疫,也不是瘟疫,倒像是……”
“尸疫!”
“尸疫!”
两人异口同声,对视一眼。祝乘风扯下蒙口的三角巾,把一方湿帕子递给钟淮安,边走边擦拭手指。
“周边河流并不是埋尸之地,怎会染了尸疫?”
“是否和周边百姓抛弃染病的牲畜有关?”
“派去探河的人并没有从河中捞出任何尸体。”
两人一路提出种种假设,又一一推翻,也没有得出具体结果,再次返回议事军帐,帐内气氛比前时严肃。
齐国公看着两人扯落堆在颈间的白色方巾,自也知道两人先时去了哪里,把都护大人让座于高位居左,自己座右,抚须叹息道:“都护实不该以身试险。”
“防卫得当,也并无可怕之处。”
听到都护如此说,下方将领们严肃下来,不管新上任的都护是在作戏,还是真的忧心边关的将士,他能亲去疫病之所探究病因,就值得他们敬佩。
十几位将领齐齐起身,朝上位的少年都护行礼:“末将见过镇西都护。”
钟淮安站在祝乘风身侧,看见了先前故意迟来的那两名将领,刚要开口,祝乘风抬手止住他。
“我是新任镇西都护,祝乘风。”
少年都护肃容端坐,官袍威凛,玉冠下的面容艳绝无双,高挑的眉眼间没有一丝感情,像是一樽供于神龛之上的无情之神。
随着平静无波的声调,将领们抬眼一扫,顿时被那诡谲又神圣之态惊得汗毛倒竖。
就在他们心惊间,少年都护再次开口:“武威将军何在?”
“属下在!”
一位中年大汉出列行礼,他正是先前故意迟到,要给都护大人难堪的那位将领。
将领们心都高高提起,这是要杀一敬百啊!
齐国公也等着看这位新上任的镇西都护,会怎么立威。
只有钟淮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