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
“祝慈渡!你莫不是要反叛士族?”一人怒道。
“我为朝廷官员,何来反叛一说?”祝乘风声音骤冷:“如今天下承平,雄主在位,若士族一心要和天子抗衡,那便是和天下泱泱周民抗衡。”
“天家正统,即使是无道昏君崩逝,我等也是要尽礼守孝。”话音一字一顿落地,祝乘风不看堂内众人,只落目于前方:“正统之下,谁若抗之,才为逆贼!”
“祝慈渡!一个三品朝官就把你拉去天家阵营,我和你再无可说!”一人愤而离席。
太阳穴隐隐作痛,祝乘风屈指抵额:“只看天子政令,已然是要清查隐户,重划被私占的田地,严制铁器,私盐。大开特科,招纳民间之能者,放开商户限制,此等政令之下,受惠的是谁?被遏制的又是谁?”
“受惠的当然是庶民!”一人接话。被遏制的那自然就是他们士族了。
“天下之大,庶民几何?士族又几何?”祝乘风斥问,看众人面色几变,有颓颓之势,才接着道:“士族若是阻拦庶民受惠,那士族便是天下之敌。”
蚁多咬死象的道理,众人岂会不知,只是还是接受不了:“那若是再过……过百年呢?”
这便是要等威重天子寿尽,而等新帝上位再做打算了,祝乘风摇头:“变革之法一起,天子怎会允许和他政见不同的继位者上台,而徒费他的心血?”依一灵叁期久遛八二一腾训群
“就算当今天子百年而崩,他选中的继位者,也会继续推行这变革之法。”
“变革的巨轮碾轧而来,要不就咬紧牙关顺应跟随,要不就成为以血祭法的悖逆之民!”
温而厉的话语,震得众人久不回神,祝乘风长身而起,这次对众人行了晚辈之礼:“晚辈话尽,诸位叔伯,可自行思量。”
时日缓过,等河道彻底竣工之期时,祝乘风已经在泾州待了一月有余。
虽然泾州离祝氏祖宅只有二三日的路程,可他却还是没能挤出时间去看望阿父,阿娘。
河道竣工之夜,祝乘风在启程回京之际,在新筑的河道旁,宴请泾州同僚官员,世族豪绅,兵卫。
还有参与修坝的工匠百姓。
长长的河道旁,桌案齐摆,不拘是海味奇珍,还是百姓自家腌制的小菜小鱼,一应上桌。
这番官民同乐的盛世之景,引得许多画师当场铺纸挥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