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1 / 2)

其实也没什么,听听看也挺好的。

回了程家,李琅玉摸出贺怀川交给他的那几张货单,据说这冯家的货甚是神秘,称是普通烟酒,但抽检后的结果一概不知,似乎有几个当地大老板罩着。李琅玉暗想,虽然现今家中只剩他一人,但这莫名背负的污名是一定要洗,都说人言可畏,那些个不知情者说到傅家便是各种讥讽挖苦字眼。冯尚元知道的不一定比程翰良少,他耗在这里也无出路,倒不如另择城池,先走再说。

只是这由头怎么借,是个问题。

晚饭过后,大家伙都散了,月巧将桌子擦得干干净净,见到程翰良使眼色,把李琅玉留了下来,便赶紧退下。

“听说老张带你去听戏了,怎么样?”

“还不错,听着有趣。”他淡淡道。

程翰良望着他,眼角随之放松下来:“有趣就好,最近城南那边倒是有许多表演,你要想看,让老张带你去。”

李琅玉凝住眼珠,睫毛扫下一片阴影,思索片刻后道:“听说冯家这回要唱《伍子胥》,我有些兴趣,想去他们戏班子看看。”

程翰良顿住神情,转而注视他,声音也变了调:“那没什么可看的。”

“我要去看。”是要,不是想。听起来并不打算商量。

程翰良立马明白了:“既然你已决定,为什么还要与我说,是想要我帮忙?”

“借你一个人情,时间不长,到艺展结束就行。”他说得干净利落,仿佛每说一字,舌头便沾了灰,求人一事本来便就是难以启齿,更何况求的还是程翰良。

程翰良慢悠悠掸了掸衣角,手腕上的欧米茄金表在光下抛出一道亮斑:“我知道你在查冯家的事情,这没什么可瞒的。”他简单道,“他家的事说大即大,说小可小,你若想拽着这点去为你家声讨,不是那么容易。”

李琅玉微微讶然,没想到对方一直都知道,他闪过一丝不自在,但又很快掩下:“也是,你们狼狈为奸,自然不会答应。”

求人不如求己,这道理天经地义。

他是怎么想的,才会向程翰良开口,愈思量愈好笑。

李琅玉离开座椅,打算上楼,却听到程翰良在他身后来了一句:“人情不用借,我已经给你了,只怕你到时舍不得。”

他徐徐回头,期望一个答案,但对方就此打住,似乎不愿再说。

这句话硌着李琅玉心头,一硌就是五天,他去冯家的机由也找不到其他的了,且不说那冯乾打骨子里看自己不惯,冯尚元也是个计较的人,他如何问出当年实情,便算问出,又如何让他们当众承认。程翰良的冷眼旁观,与冯乾的不快结仇,将整件事拨入到另一种走向中。

这不是他的当初设想。

张管家修剪文竹时瞧见了李琅玉,忽而招手让他过来,随便唠几句,最后貔貅劲又犯了。

“怎么着,是在四爷那碰壁了?”

“本来就没指望。”

“啧……”他咂着嘴巴笑道,“不指望还去问,你说你心虚不虚。”

这话是真的,他若不是抱有一点希望,是断然不会去找程翰良的。

张管家将花剪递给李琅玉,道:“这文竹也是顽固,三天不剪便作乱,我这么大年纪的人还得盯着它,来,你给我剪剪。”

李琅玉迟疑接过,他不懂什么园艺,便照着自己性子剪,结果惹来张管家一声叹:“天老爷,瓜娃子你咋个都剪秃了它!”

也不算秃,只是中间一根细枝格外显眼。张管家连连摆手,还得他亲自来。

李琅玉闷着站在一旁,两眼瞅他。

“其实呢,也别怪我多嘴,我有个法子倒是能说给你,就看你愿不愿意了。”

李琅玉陡然来了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