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现在的日子,虽然不像以前在岳家一样高门大户,但安心舒适。

如果可以,她断然不想回岳家,伺候嫡母,伏低做小。

何况丈夫的生母活着,脸还伤成那样,谁知道岳家当初有什么腌臜事情。

可如今遇到了,岳家又是嫡母、亲眷,谁知道他们会不会托大找上门来:“说了,问我怎么不回去。说爹爹当初带了你一个人去打仗,对咱们照顾有佳,就算战败没有封爵,岳家还能看不起咱们,咱们还拿乔不回去了。”

总之口气里一贯高高在上。

再说前朝时,岳将军死于救助百姓,前朝是给了补偿的。

新朝建立,岳家也没有被追责。

现在的岳府虽然不负前朝有大将军的荣光,但在一众落魄了的世家里,绝对算过得好的。

只是淑怡不喜住在岳府的日子。

庶出的媳妇,什么杂事都是她做,妯娌们各个高高在上,谁都能在言语上冷她几句,不说话便有人说她上不了台面。

他丈夫的军功挣的都是岳家的恩赏,根本落不到她手上。每日晨昏定省的磕头却少不得她。

她怎会愿意回去:“她们怎么说得出口的,就算有了功绩也是让岳家高升,说的好像爹爹带你去,你就能出头一样,得罪的人却全在你身上。”否则怎么会受伤。

岳从年脑海里闪过母亲的脸,握着扁担的手,青筋浮现。

淑怡见状,急忙开口:“岳夫人府上还握着母亲的身契。”打杀全凭心意,根本定不了岳夫人的罪,别冲动。

岳从年愣了一下,看向妻子。

淑怡看着丈夫完全没有想到的样子,就知道他们头脑简单,谁府上家生子没有身契。

“可,我父亲消了舅舅一家的身契。”

“你母亲的呢,你见过吗?夫人给过吗?母亲拿到手里过吗?”男人说了要做,当家夫人怎么做又另说。

万一只是放了外家,跟她便宜婆婆说的却是‘一家人,谈什么奴不奴的’。

这话一出,身契还怎么拿出来,任谁也挑不到当家主母的错处:“没见到身契,你去质问讨不到任何好,到时候诬告主母,我们的家才是散了。”

岳从年没想到还有这种可能:“她们怎么敢的?”

淑怡心想,一个丫鬟奴才有什么敢不敢的:“不过,我倒有个办法,可以试探试探岳家?”

“怎么试探?”

“我们从百山回来时,一路照顾我们的那位贵人,你忘了?你拿些东西,去谢谢那位老人家,顺便让她去问问,若是有,让贵人帮忙要回来。”吓不死如今空有钱财,无官无品的岳家。

她感觉的出来,那是了不得的一位贵人,定是哪位达官显贵家的老夫人。

岳从年看眼淑怡。

淑怡无辜地再帮丈夫弹弹土。她就是问问,可没什么坏心思。

岳从年有。

而且这么重要的事,让陆老夫人办做什么,让皇上为母去问,岂不是更合理?

淑怡戳戳他:“你听我说什么了吗?”

岳从年握住她的手:“我知道。”有没有这份身契,皇上去问一问,都够岳家吓破胆了:“我去办件事,一会回来打水,你先把肉腌了。”

……

皇宫内。

林之念收到岳从年的消息,多看了两眼:她母亲没动岳家?

赵意正在说分解兵权的事,见皇上突然沉默,赵意也安静下来。

林之念收起消息:“你继续说。”

赵意继续:“军务与军职、在役,权利应三分,三家互不领属,在役军不参与一切外在事务,职责权限清晰,保证单一性、作战性,昔贤以此制防专权之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