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咽,味同嚼蜡。

“我去……倒点水。”他找了个借口,终于能站起身短暂地离开了。

他离席了,才听见方才一直沉默的饭桌有了谈话声,弟弟和妈妈开始交谈,偶尔有浅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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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记忆中的细节,像钝刀子一样割磨秦忆穹的心,不是剧痛,但足以折磨得他精疲力尽。

情绪越是压抑,就反扑得越厉害。

确诊双相的时候,他才二十岁,没有告诉任何人当然后来还是被经纪人发现了,告诉了妈妈,并常常因此而挨骂。

拿到报告时他狠狠掐了自己:别装了!你其实根本没病对吧!装什么呢,把医生都骗过去了,真脆弱,不就是想用这个逃避吗!

每天不就是唱唱歌跳跳舞,有什么好矫情的!

他责备自己,最后还是情绪失控偷偷哭了一场。

刚结束小时候的签约,就要开启出道时的签约了。

聚光灯下无处躲藏,退场之后也无处可去。

他所有的勇气都用来与自己对抗,告诉自己不要停留、不要退缩、不要放弃。示弱和苦肉计只对在乎的人管用,不幸的是,他没有这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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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子里很乱,身上很热,眼眶酸酸的,好像发烧了。

秦忆穹床头常备体温计,量了一下确实发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