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他们最近的,沈惕的长刀。

但这一意图在同时被沈惕发现。他飞快蹲身,在安无咎试图侧身伸手的瞬间狠狠攥住他的长发,一把捞起长刀。

沈惕手腕转了几转,墨色长发藤蔓般攀缠上腕间。狠狠一拽,沈惕就这样将安无咎拽到自己怀里,生生撞进来。

他的胸膛是广阔的地平线,安无咎的心脏是濒临死亡的太阳,狂热、鲜活地跳动着。

在努力地发出最后的鸣响。

难道安无咎真的就是个脆弱的普通人。

最后一丝血,干脆一点算了。

他举起长刀。

可下一秒,手中的刀和怀里的人……

都不见了。

手腕传来剧痛,咔的一声,沈惕的手腕被活生生地折脱臼了。下个瞬间,他感觉到紧绷着的左手忽然松弛。

紧握在手中的黑色长发被齐齐割断。

抬起头,沈惕看见只差一步就逼上绝路的家伙回到了安全距离。对方半低着眉眼,飘扬的发丝微微遮挡住脸颊。

他听见了啜泣声,看见那人因落泪而变红的眼角,皮肤下的血管喷张,红透的脖子将颈侧的花变作粉芍药。

怎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