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妃侍寝后趴在他膝头,柔软地撒娇,“陛下……臣妾有个娘家哥哥在寒苍关苦守五年了,不知能否求陛下开恩,准他回来与家人团聚……”
陈戈冷笑着将刀刃抵上他的脖子,一双黑眸寒意渗人地逼视着他,“小太监,我劝你老实点,要不是看你掉出这块绮霞宫的腰牌,你早就已经是我的刀下亡魂了。”
韵妃不顾仪态骑马追上他,跪在地上抓着他的衣角,哭得一脸狼狈,“陛下,求您救陈戈!”
裴明律的脸色一刹那变得极为冷漠,他专宠陈戈,又重用他的兄长陈秉文,自然是查过他的身家来历的,脑子里的线索一串,便已知道忠勇侯口里同韵妃订亲的人便是陈戈。
裴明律怒火中烧,牙齿咬得咯咯作响,“原来如此……朕竟不知你们的情分这么深厚……就在朕的眼皮子底下……”
他腾地一下站起来,“德福,摆驾华阳宫!不必通传!”
正因为没有通传,青杏完鸡汤时并不知道皇上驾到,在门口撞见圣驾连忙下跪请安。
裴明律怒斥寿安,“朕吩咐过外人不得随意进出华阳宫冲撞陈戈,这宫女哪里来的?!”
寿安没有注意到师傅德福拼命给他使的眼色,老老实实答道:“回皇上,青杏是韵妃娘娘的宫女,这几日是奉娘娘的命来为陈大人送鸡汤,陈大人也是允了的,并无冲撞。”
“日日来……好生关心啊……”裴明律的太阳穴突突地跳动,眼神里闪烁着无法遏制的怒火。
陈戈正在内室呆坐,后宫均是身不由己之人,若是其他的便罢了,帮韵妃怀皇上的孩子,他自问做不到。
裴明律手持皮鞭走进来,一眼看到他正对着鸡汤怔然发神,又恨又妒,挥起鞭子就朝他甩去。
陈戈反手接住,不明所以地望着他,“皇上?”
裴明律双目赤红,咬牙切齿,“跪下!”
陈戈不敢不从,双膝落到地上,正要发问,裴明律已甩着鞭子用力朝他脸上一抽,啪的一声脆响,陈戈的脸颊瞬间绽开一道血痕,他偏过头发出一声闷哼,心中惊怒交加。
这小皇帝突然发什么癫!
裴明律喘着粗气,对着他劈头盖脸一阵抽,鞭打皮肉的声音听得门外的奴才心惊胆战,却没有听到陈戈的求饶。
陈戈咬牙承受着皇上的怒火,拳头攥紧,指甲因为忍耐而深深陷在掌心里。
裴明律打累了,甩开鞭子,一脚将他踹倒在地后,自己气得原地打转。
陈戈艰难撑起身子,脸颊上的血痕混着汗水,显得格外狼狈。他抬头,目光中有不解和倔强,“皇上,臣到底犯了何事?”
闻言,裴明律猛地转过身来,死死盯着陈戈,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中挤出,“你还敢问犯了何事?萧韵蓉的鸡汤好喝吗?旧情复燃是不是很爽啊?瞒着朕私通很有意思吧?”
“贱人!你们怎么敢的!”裴明律几乎咆哮起来,声音中的痛心与愤怒交织在一起,气得又踢了一脚陈戈,“朕待你们不薄,你们就是这么回报朕的?!”
陈戈的瞳孔猛然一缩,皇上知道他和韵蓉的事了,旋即悲愤不已,就算他们曾经订过亲,那也是五年多前的事,皇上居然为此发难,简直是无理至极。
看着裴明律愤怒到变形的脸,陈戈感到反胃,他趴在地上闭上眼睛,心中感到一阵说不出的疲惫和无奈。
见陈戈居然不辩解,裴明律更加暴怒,怒喝道:“来人,把那贱人的宫女带进来!”
德福忙领着禁军将青杏拖了进来,青杏吓得浑身都在哆嗦,完全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裴明律蹲下身,拧起陈戈的头发强迫他的脸抬起,脸色阴郁地吩咐道:“青杏违背朕意,帮助主子私通,賜刖刑,即刻行刑,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