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戈转移了注意力,认真答道:“这是自然,臣有两位母亲,一位是父亲的大夫人,一位是臣的亲娘,两位母亲自幼待我亲厚,臣父臣兄也甚为慈爱。”
“你家倒是和睦……”裴明律喃喃地,似是陷入了沉思,只是搂着陈戈的手并未放开。
陈戈尴尬地坐在他腿上,“皇上……”
“你可知大理寺查出刺杀是何人所为?”裴明律突然问。
陈戈表情立刻变得严肃,比起被皇上当作娈宠,他自然更愿意听朝前之事,连忙追问:“是何人竟敢犯下这弥天大罪?”
“裴规。”裴明律轻轻吐出两个字。
“先太子!”陈戈大惊失色,“可他不是已经……”
“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与他的党羽有关……”裴明律眼神晦涩,“卿有何看法?”
陈戈低头沉思,先太子犯的是谋逆之罪,先皇震怒,但凡牵涉其中之人都受了重罚,而先太子及其家眷党羽均被斩首,一个不留,如今竟又冒出了相关人士,此事实在蹊跷。
“臣以为,若此事真与先太子有关,说明京城之中有一股庞大的势力在暗中支持,私养死士,布置刺杀,都不可能是那些侥幸逃生之辈可以做到的。”陈戈缓缓说道。
裴明律左眉挑起轻笑,“朕的陈大人确实聪明。”
“陛下?”如此大事,陈戈不懂为何皇上还能笑得出来。
“无妨,”裴明律邪气地勾起嘴角,“朕定会揪出幕后之人,将他千刀万剐,剥皮抽筋。”
如此决绝与狠厉叫陈戈莫名感到一股寒意穿透背脊,冷不丁地打了个寒战。
“冷?”裴明律微蹙眉头。
默默杵在一旁的德福立刻小跑向门口,嘴里嚷嚷着:“寿安,寿安,狗奴才怎么做事的,还不快多拿点暖炉进来,别冷着陈大人了。”
没一会儿两人就搬了几个暖炉进屋,又弓着腰悄悄退了出去。
室内被烘得暖意融融,炭火发出噼啪的细碎声响,陈戈坐在裴明律腿上听他讲前朝的事,听得入神,紧绷的神经和僵硬的身子便不由自主地软了下来,靠在他的胸膛上昏昏欲睡。
陈戈困顿茫然的模样实在有些稚气得可爱,裴明律的眉头舒展开来,伸手拔掉他的发簪,轻轻拨弄他披散下来的长发,“成州水灾,大学士和丞相还争论不休,大学士属意李德明前去赈灾,丞相属意的却是王盟,朕一时还拿不定主意……”
说到这,裴明律停住了话头,目光温和地落在陈戈阖拢的眼皮上,“算了,不拿这些事烦你。”
他将手臂穿过陈戈的膝弯处,另一手放在他的后背,用力一起,居然成功抱起了陈戈,连忙把他抱到床上放好,陈戈嗯哼了两声,窝进被子睡了过去。
裴明律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聚力挤出手臂上的肌肉,大笑:“看来朕的练武终于有了成效。”
他实在是欢喜,忍不住去拍醒陈戈,“陈卿,朕最近的武功大有长进,你快起来和我切磋几招。”
陈戈睡眼朦胧,“嗯?过招?”
“是,来和朕对打。”裴明律很兴奋,捏起拳头就向陈戈而去。
陈戈条件反射地侧身闪过裴明律的攻势,避开了直冲而来的拳锋,裴明律精神一振,再次发招,陈戈不得不抬手迎击,一时间打得有来有回。
寿安和德福守在门外,听到里面的响动,忍不住惊讶,“师傅,皇上和陈大人未免也太激烈了吧……”
德福笑意盈盈,“这才哪到哪,陈大人还没叫呢……你是没听过,陈大人虽然外表铁骨铮铮,那呻吟起来也是宛转悠扬勾人得紧呢……”
“真的?”寿安眨巴着眼睛,十分好奇,“真是想不到,难怪陈大人如此受宠。”
德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