丢给他的,他原来那个被摔烂了屏一直没来得及换,正好季瑾宁有次回家,随手给了他一个新手机。池牧本来还推迟不要,季瑾宁也不劝,只是挑挑眉,“不要就扔了吧。”说完就干脆利落把装着新手机的盒子直接扔进垃圾桶,池牧只得满头黑线地把手机捡了回来。
反正他的手机是季瑾宁摔坏的,本来就应该赔偿。
池牧揉着鼻子,瞄了一眼清晰无暇的屏幕,立刻弯起眼角,将手机拿了起来查看。
是他姐方胜男发的邮件。方胜男去德国已经几个月了,从照片上来看,精气神挺好,虽然瘦得离谱,但至少脸颊上的肉一直稳定在同一个程度,几个月都没有变。
以方胜男的状况,没有变化就已经算得上好消息,大概是她身上要背仪器,所以德国那边不让她用手机,两人的联系全靠她想起来的时候借用别人的手机给池牧发个邮件。
他姐一贯风风火火,发邮件也没有定时。忘记了时差,半夜就写一封,等池牧看到再回复的时候,估计手机也还给了别人,也不知道方胜男看到没有。
难得她居然早上会给自己发邮件,池牧大概算了下时差,有点担忧他姐难道失眠了?
看了邮件内容,他松了口气,无奈地笑了笑,方胜男在德国大晚上的洋洋洒洒地写了几百字向他抱怨德国的饮食,邮件最后惯例附上了自己的照片,是她站在花园里笑得肆意的样子。
池牧连忙回复她,等她回国带她去吃满汉全席。
那边回了一个ok的表情包,池牧再发就没有回复了,他只得把手机丢回桌面。
会议室这时开始陆陆续续进人,肖一曼卡着点进来,见到池牧还有些惊讶,她径直走到他什么坐下,用胳膊肘碰了碰他,“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总监坐上了主位,清了清嗓子准备发言,池牧手里转着笔悄声回答:“起得早就来得早呗。”
肖一曼听出他声音里的闷气,“你感冒了?”
池牧本能地反驳没有,恰好这时鼻尖发痒,没忍住又是一个喷嚏,肖一曼翻了个白眼,“还说没有?你肯定感冒了,别死撑,散会了记得吃药,你一开始不觉得,后面会越来越严重的。”
池牧低头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估计是昨天淋了雨,受了点凉,没什么大事,过几天就会好。”
他心里挺无奈,淋点雨就感冒,季瑾宁又要嘲笑他身体差。
他惆怅地叹了一口气,自己好好一个大男人,被季瑾宁折腾得跟林黛玉似的,不是累就是疼,这回还感冒,真的挺不是滋味。
肖一曼没有注意到他情绪低落,好奇地问:“诶,昨天周末啊,你出去淋雨干什么?”
“就…”池牧含含糊糊地回答:“去爬了个山,在山上的时候正好下雨了。”
肖一曼颇感兴趣,“爬山?去的哪里爬?好玩吗?好玩我也去爬山,商场都逛腻了。”
池牧一回忆起和季瑾宁在山顶的厮混就有些脸颊发热,他和季瑾宁的相处一直是他明知道羞耻却又不得不装作正常去配合,虽说他是自愿出卖了尊严,但若被身边人知道还是会觉得难堪,越是想遮掩,他越是尴尬,明明可以随便扯个谎糊弄过去,却也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正好总监已经打开PPT开始布置任务,他连忙转过身去,神情专注地盯着大屏幕。
会议开完,池牧和肖一曼也被总监特别安排进了项目组,中午吃过午饭,两人就跟着一起去客户公司拜访。下车后,他们两个新人自然地缀在其他人后方。
池牧仰起头,半眯着眼才看清面前这座高楼的名字,新远大厦,闻名遐迩的商业航母,这还是他第一次来它的总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