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是你女儿难得回来了。”
秋姨点点头,等他的下文。
“我的意思是下午四点会不会太晚?早点回去也没什么。”鸡翅上尚有根处理不到的细毛,梁平专心拔去,转头冲她笑笑。
一瞬间,秋姨全明白。他也是有女儿的人,自然懂得这份久不见的想念。
“那我吃完饭,收拾收拾就回去吧。”她也不矫情。
心里大松口气,梁平整个人完全松弛下来,“行。”
下午三点多,秋姨也离开家后,家里只剩梁平和圆圆两人。秋日无风的午后,仿佛连日光都是静止不移的。拿手机看了眼高铁票的发车时间,梁平开始迅速精简地收拾行李。两个小时后,父女俩在夕阳中也离开了这幢洋房。
傍晚,车站候车室里的人不算多,但也不算少。吃了晚饭后的圆圆,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有点犯困,窝在梁平怀里,眼睛要闭不闭的样子。
“圆圆困就睡觉,有爸爸抱着呢。”
“嗯。”她点着下巴,却始终没有睡着,像是忘了什么,好久好久才想起,“爸爸,哥哥知道我们走了吗?他还说,要给我带,兔子娃娃呢。”
不防她会这样问,梁平楞了足有一分钟,才抱紧了她,轻声应,“哥哥不知道我们走了,也没关系的。”
第13章-13*长,腿13老,啊13姨13整|理
他这句话,是句十足的谎言,只能骗骗小孩,连他自己都骗不过,贺霆更不会如他所说的那样没关系。
三天后的下午,结束休假的秋姨回到了南萍路。家里静得过分。开始,她并不知道梁平带着女儿走了,不见父女俩,只以为是有事出门,直到傍晚,她要做饭,打开冰箱。
三天前腌好的牛肉早已变质,血水酱汁滋生出的难闻气味透过保鲜膜充满整个冰箱上层,其余的蔬菜更是奄奄一息。
“砰”地把冰箱关上,秋姨忍着上涌的微微恶心感,就要掏出手机给贺霆打电话。电话是拨出去了,没响两声,又被她挂断。再等等,也许不是。
戴上口罩,她开始清理冰箱里已经不能吃的菜和肉。光线不知道什么时候变得昏暗,她开了灯,从冷冻室拿出三天前冻上的羊肉化冻,眼睛时不时瞅一眼门口,仍在等。
贺霆的手机在晚上九点多接到了秋姨的电话,接听人却不是贺霆,而是阿楠。今晚有跟合作方的饭局,贺霆这会儿已经半醉,正在跟对方副总称兄道弟地比酒。
走出饭店包厢,阿楠停在个拐角接起了电话,“秋姨,我是阿楠。怎么了,是贺总家里有什么事吗?”
一听是他,秋姨竟莫名松了口气,“家里是有点事。”
“梁平带着圆圆,怕是走了。”
“就是,我今天休假回来,发现冰箱里的菜肉什么的都坏了。怕是三天前,他们俩就不在家了。”怕后一句有歧义,她补充解释。
“什……”一字出口,阿楠很好地处理了自己的惊讶,及时收声,“你确定吗?”
“确定。家里大人小孩的衣服和玩具都少了一些,那个行李箱子也不见了。”
边听,阿楠的心边沉下去,回头看眼饭店包厢。门没关紧,里边贺霆和对方副总的笑声不时传来。
他收回心神,“贺总现在有饭局,晚会儿我会告诉他。”这次出差,怕是要提前结束了。
但当晚,贺霆喝得烂醉,人事不知,还是助理和下属把他架回酒店的。阿楠不得不等到第二天近中午才告诉他这件事。
宿醉的头痛让贺霆的脸色很不好,喝了蜂蜜水胃里仍不好受,乍听阿楠的话,以为听错,“你说什么?”
觑着他的脸色,阿楠硬着头皮将电话里跟秋姨的谈话精简复述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