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能证明你本来就理亏。”

“好,我理亏,我错了,我不该跟苏行同志犟嘴,更不该跟苏行同志赌气,更更不该忘记苏行同志对牛奶过敏。我保证以后一定打不还手骂不还口,苏行同志说往东,我绝对不会往西半步,这样可以了吗?”

苏行笑了一下,说:“手伸过来。”

“干什么?真要打我啊?”

“伸过来。”

晏阑小心翼翼地把手伸到苏行面前,一个带着些许温度的金属物落在了他的手上。

“这是……?”

“我家钥匙。”苏行说,“没有你家那个高级玩意,穷人只用得起普通防盗门。”

晏阑猛地坐直了身子:“你……你给我你家钥匙?”

“怎么了?不想要可以还给我。”

“要!为什么不要!”晏阑快速地收回手,“以后你躲回家我也能抓到你了。”

“我只是怕我一个人死在家里没人给我收尸。”

“你给我闭嘴!”

“好,不说了。”苏行挑了下眉,“随便说说而已,急什么?”

“你随便说说的话都是这么不吉利的吗?”晏阑瞪了一眼苏行。

苏行轻轻摇头:“领导,封建糟粕要不得,吉利不吉利什么的,我可从来不在意。要按照你这么说,我这工作就没吉利过,我这人也不怎么吉利。”

“你又胡说什么呢?!”

“没什么。这不是我爸的案子重启了吗,让我想起来小时候的一些事情。”

“嗯?”

“领导,你说人性本善还是人性本恶?”

“你怎么开始思考哲学问题了?”晏阑靠回到椅子上,“孟子说人性本善,荀子说人性本恶,两位圣贤都没理出个所以然来,我更不知道了。你到底想起什么了?”

“想起我爸死了之后,我同学说我命硬,克死爸妈,是天煞孤星,谁碰谁倒霉。”苏行笑了一下,“你说如果人性本善,一个小孩子怎么会对同龄人说出这样恶毒的话?”

“你……你小时候都是这么过的吗?就没有人对你好?”

“有啊,师父对我很好啊。”

“你知道我问的不是王老。”

苏行想了想,说道:“其实也有,不过后来也没什么联系了,我懒。”

晏阑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不打算让苏行继续回忆小时候过得有多艰难,于是说道:“欸,我问你个问题。”

“什么?”

“你是真不喜欢活人吗?”

“是啊。”苏行把手臂架在窗框上,“活人太麻烦了。有思维有意识的高等生物都麻烦,因为太会撒谎。”

“那我算什么?”

“你?”苏行侧头了眼晏阑,然后无声地笑了笑,没再说话。

“说啊!”晏阑有些不依不饶,“光笑算什么意思?快说,为什么单单对我不一样?”

大概因为你是第一个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地闯进我心里的人吧,苏行想。

晏阑用手指戳了一下苏行的腰:“快说!”

“别闹!我开车呢!”

“这都堵成停车场了,你开个鬼啊!赶紧说!为什么对我不一样?”

“因为你长得帅。”

“认真的吗?”晏阑似乎对这个答案不太满意,“你这么肤浅?就看脸啊?”

“借用欢姐的一句话,谁年轻的时候没当过颜狗呢?”

“那看来我得好好保养一下了,万一哪天年老色衰了,你弃我而去,我可就真的成了孤家寡人喽!”

“目前看来还不会。”苏行拍了一下晏阑的腿,“坐起来,别躺着了。”

“我十天没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