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那个声音太熟悉了,立刻循着声音找去,一推开门就发现苏行扶着桌子在咳嗽,旁边的孙铭睿焦急地给他拍背。
“怎么了?”晏阑的声音几乎都要颤抖起来。
孙铭睿说:“昨天不知道跑哪儿淋雨去了,今儿一来嗓子也哑了、人也没精神了,还一直在咳嗽,喷了药也不管用,让他回去休息也不听,刚把王老给气得够呛。”
原来他也不好受。
晏阑叹了口气,说:“案子都结了,王老也回来了,不行就回去休息几天,我没那么剥削人。”
苏行用喑哑难辨的声音说:“没事的晏队,咳咳咳,我就是刚才呛住了。你们、你们说吧,我回去了。”
孙铭睿看着苏行出去的背影,无奈地摇了摇头:“本身就有哮喘,这一感冒肯定更难受了。”
晏阑心疼得一直紧紧攥着拳,指甲几乎都要抠进肉里,他把手放到背后,转而看向孙铭睿,问:“你说物证怎么了?”
孙铭睿立刻把两个物证袋举到晏阑面前:“你左手边这个,是丹卓斯那晚现场提取到的。你右手边那个,是两年前城中村现场的。”
“城中村?我摔下来那次?”
“对。”孙铭睿说道,“我刚才做了一个分析,这两枚弹壳从材质到重量到工艺都是同样的水准。”
“这不是老余击毙罪犯时候留下的弹壳?”
“不是。这我要是能弄错就别干了。”孙铭睿指了一下编号,“余支击毙罪犯时候用的是从市局领用的式,当时的毒贩和那天晚上魏屹然用的都是小砸炮。两年前那批物证都是省厅痕检员直接现场取证拿走的,我没见过。这次是因为你说魏屹然提到了城中村那事,江局才顶着压力把物证给我拿了出来。两年前现场的这枚弹壳以及子弹都达到了专业标准,绝对不是野路子来的。我现在只跟江局和刘副局还有你说了这事。”
“我知道了。”晏阑轻轻点头,接着问道,“苏行这是怎么了?”
“不知道啊,病成这样还来上班,谁说都不听,我都怕他晕过去。”孙铭睿说,“我今早一进门就看见他在屋里咳,当时他咳得感觉肺都要出来了,吓死我了。”
“我上去看一眼,你先忙。”
“好嘞。”
从一层到二层一共十八级台阶,晏阑的每一步都走得无比沉重。终于还是走到了那间办公室门口,他轻轻推门进去,苏行正趴在桌上,时不时地咳嗽几下。
“那个……”
听到声音的苏行猛然站了起来,大概是动作太快让他有些头晕,他下意识地扶了下桌子,晏阑连忙上前扶住他,却被他轻巧地挣脱开了:“晏队您来找我什么事?”
“你……病了还是回去休息吧。”
“谢谢关心,我不用,您要是没事就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