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两个月就可以的。丹卓斯开业五年多,这期间一直没问题,哪怕牵扯到案子里最后也能全身而退,要说辖区一点都不知道是绝对不可能的。就算丹卓斯直接抬出副市长的背景来,到具体执行的时候还是得跟基层打点好,不然执法的时候真的冲撞了,后续没办法收尾。两年前那个案子最开始不就是从西区冒出来的吗?西区那地方水太深了。而且这次省厅的‘清扫行动’是6月1号正式开始的,18号丹卓斯就因为消防问题停业整顿一个月,它重新开业的时间恰好是‘清扫行动’结束前一天,哪有这么巧的事情?周桐薇背靠着周建兴,不可能无知无觉,她虽然明面上撤离了丹卓斯,但实际控制权应该还在她手上。”

“这怎么又查到副市长头上去了。”乔晨抓了一把自己的头发。

晏阑笑着拦住乔晨的手:“上次案子牵扯赵之启,这次案子又跟周桐薇有关。现在抓头发的应该是周建兴,而不是你。”

“不对吧……晏阑,你有事瞒着我!”乔晨突然醒过神来,“你刚才想说的不是这个!”

晏阑沉默了片刻,说:“咱们身边可能也有问题。”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乔晨有些激动地说道,“你开什么玩笑?!咱们身边哪一个不是一起出生入死这么长时间的?!你阴谋论也该有个度!”

晏阑平静地扔出一个问题:“昨天谁把治安调走的?”

“……”乔晨觉得此刻头顶“轰隆”一声,彻底体会到了什么叫做五雷轰顶。他的指尖不受控地颤抖了起来,四肢百骸仿佛都被寒意所刺穿,呆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冷静一下,我们还要查案子。”晏阑轻轻拍着乔晨的肩膀。

乔晨双手搓了一下脸,颓然又无助地说:“你说他……这是为什么啊……”

晏阑没有回答,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所有人在宣誓的时候都一腔热血,可又有多少人真的能记住当年自己的誓言?

信义、伙伴、肝胆、忠贞,这些看起来鼓舞人心的词语背后,是流血、是牺牲、是随时面对未知黑暗的恐惧和不安。有些人经过淬炼之后重生,有些人熬过断骨之后展翅,也有些人,选择了回避、后退、妥协。

半晌,乔晨长吁了一口气,缓缓地说:“你有理由怀疑,我也有理由不怀疑,现在没有铁证,我不想去揣测身边人。”

“当然。”晏阑轻声说道,“其实我希望这次你是对的。”

笃笃笃。

晏阑看了一眼乔晨,然后扬声道:“进。”

苏行拿着报告推门进入了办公室:“晏队,乔副。我之前一直在推算张格体内乌头碱的含量,刚刚出了结果,如果我没算错的话,他体内的乌头碱含量在刚摄入的时候应该非常高,几乎相当于直接吃了十多颗生乌头。因为乌头碱的毒性问题,现在很少有人给病人开草乌之类的东西,就算开也肯定都是炮制过的乌头,因为炮制过的毒性会大大降低,那要想达到张格体内的量所需要的就更多了。所以我们调查的方向可能有点问题,不应该只停留在都有谁从正规渠道买过乌头,还得查那些能接触到大量生乌头或者是更大量熟乌头的人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