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也只有在看向吴飞的时候,他的脸上才会出现一点细微的波澜。
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想得太多,他觉得这个故事或许并不仅是虚构出来的。可是最有可能是另一位当事人的那个老人正傻呵呵地与其他志愿者抱怨着故事悲剧的结局,完全没有半点怀疑的意思。
夏清许收回了目光,握紧了林瞿的手。
或许真的只是一个故事。
有些故事令人难受的真正原因并不是因为它的本身有多么的悲哀凄切,而是因为它太像一个真实的事件,在现实生活中真的存在一个如故事主角一般的可怜人。他带着他的所有不如意踽踽独行,没有人知晓他的苦楚。
“在想什么?”林瞿贴上来问道。
“没有。”夏清许摇了摇头,收回了自己的目光。
半个小时之后,墙绘组终于结束了他们的任务,提着工具走了过来。相识的志愿者们上前又是捶腿又是揉手,其间还夹杂着几声“辛苦了”。
领队领着几个人过去“验收”他们的成果。原先那面寡淡的白墙如今被大片的向日葵占据,蒲公英的花瓣扬在空中,碧蓝天幕上成群的羁鸟相继回程。
“本来没有蒲公英的,但是我们吃完饭后经过一楼的一扇窗前,看到一位老人种的蒲公英,所以就加了上去。”其中一个志愿者说道。
“可能是我的吧。”吴飞也跟着他们过来了,笑吟吟地说道。
“不就你一人有蒲公英吗?”另一位老人说。
吴飞道:“谁知道周尘林这个老头有没有自己偷偷藏着一盆。”
“人家送你东西你还得这样怀疑人家,吴飞你这个兄弟不太厚道啊。”
“说不定是送院里哪个小老太婆的人家看不上呢……”吴飞打趣着,看向那厢独自坐着的周尘林,突然提了嗓音,“你说是不是啊!”
后者冲着他笑了笑,没有说话。
傍晚时分,志愿活动几近尾声。众人告别了老人们,上了来时的那辆大巴。
大巴在夕阳下驶出铁门,沿着敬老院外的铁栅栏逐渐远去。夏清许恍然偏过头,恰巧对上了栅栏后的那座楼内的一道视线。
吴飞背对着窗户,正与周尘林说些什么。后者看着夏清许,抬起手来挥了挥,做了一个告别的动作。
窗台上的蒲公英晃着枝儿,上面的绒毛因风远飞。
夏清许掏出手机,不受控制地在搜索框里打下了“蒲公英”三个字。
跳出来的页面使他心头一惊,林瞿把下巴抵在他的肩,目光也落在他的屏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