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谢晏没动静,只是没有推拒,秦知宜猜他是困了。

她又牵着他躺下,一起钻进被窝中。

男子的身躯结实而火热,比汤婆子好用得多,秦知宜又心安理得地贴过去,靠着谢晏取暖。

她向来体弱怕寒,手脚冰凉,谢晏是她的夫君,帮她暖身子天经地义。

他虽不主动,却也不曾回避过她的亲近。

所以秦知宜安心地将一双脚踩在谢晏腿上,怀抱胳膊,身子也贴紧。

徐徐不断的温暖,舒服得她徐徐叹了一口气,唇角弯弯。

谢晏平躺,如一道笔直松木,甚至僵硬也如木头。

秦知宜像是攀援大树的藤蔓,柔软散漫,无处不在,令他平静无澜的一颗心,如同碎石投湖,不断泛起涟漪。

圈圈层层,跌宕不息。

秦知宜闭着眼,默默地想。

出嫁前,母亲和嬷嬷给她看了册子,里面图文并茂,细说了新婚夫妻的洞房夜会发生什么。

她以为这是必须要做的事,所以主动抱他,一起躺下,但是谢晏似乎没有那个意思。

没有也好的,今日太晚了,秦知宜没了饿的感觉,只剩下困。

她枕在谢晏肩头,昏昏欲睡地想,也对,未必非要今天,明日也可。

她们往后是一辈子的夫妻,不急于这一日。

谁料,正当她换了个更舒服的睡姿,即将沉于梦乡,谢晏却突然离开了她。

他起身,握住了她垂落的纤细手腕。

掌心炙热。

那具宽阔结实的身体里,像是燃了一簇旺盛的火。

第2章 险冲动 她的主动

挂着囍字与红绸花的墙面端正安宁, ろんぶん 自有一番花好月圆的美满味道。

红烛烛火跳跃一瞬,又恢复平稳,仿佛那动静只是人眼花的错觉。

合拢的床帐内,秦知宜仰面睁开眼,入目是谢晏那张沉静无澜的清隽面容。

他轻抿着唇,面无表情,唯有眸中收紧的神色能教人看出一点不同。

不过,即便如此,此时的他和方才静坐床前的时候,让人感觉也不大一样了。

秦知宜又闭上眼:“要行周公之礼了吗?”

她做好了打算,可心底里对这种事仍是茫然的,纸上得来终觉浅。

谢晏要主动,她就配合他。

可就在她问出这句话后,谢晏紧绷的身体反而倏地松懈下来。

他躺了回去,背对秦知宜。

“睡吧。”

轻轻的两个字嗓音微哑,随后是一室落针可闻的安静。

对洞房夜,秦知宜无可无不可。

谢晏变了主意,她什么也没琢磨,头一歪,很快没了知觉,意识陷入沉梦之中。

谢晏的转变是冲动,放弃是理智。

他听着背后逐渐匀长的呼吸声,一动不动等待本能的冲动冷却。

对于迎娶的这位新婚妻子,谢晏暂时并未生出特别的情感。

去除这层关系,二人不过是寻常相识的人。

印象浅止于知道身份。

从未对谁萌生过情愫的他,并不懂得什么叫“喜欢”。

娶妻生子,是必将经历的过程。在谢晏心中,这四个字并未延伸出丰富的憧憬。

更没有具体的人。

若非要问,他只希望自己迎娶的女子,聪慧、贤良。

能担得起主母的身份,安稳内宅,教育子女。

如同他生母程氏。

今日,秦氏嫁进来第一天,在新婚夜的所作所为来看,不像是这样的人。

她似乎还是一个养在深闺,不谙世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