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知房里空空如也。
她不在,她身边的人也都不在。
这栖迟居好像忽然就荒凉了一样。
不等他问,琼林先禀告:“世子?爷,少夫人上午出门去,为您张罗夏装的事,现在还没回来呢。”
上午出门去,现在竟都还没回府?
谢晏第一想法,是担心秦知宜在外面碰上什么?事儿了才?耽搁了。
他亲自要出门去寻,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
好在才?上马,远远的就见侯府的马车转到了巷口。
谢晏骑马走?近,听见熟悉的声音有说有笑,悬在半空的心才?放了回去。
他略扬声唤她:“夫人回来了。”
那?车厢里的说笑声立即顿了顿,随后,车窗卷帘被忽地掀起,露出一张鲜活喜悦的面庞。
“夫君!”
看见秦知宜的脸,哪怕与她日日相见,再看她,也令谢晏不受控地心动。
谢晏敛眸,掩去眼中险些失态的神采。
他们一人坐在马车里,一人在车外的马背上,隔空相望。
可是那?眼神,透着浓浓的,缠绵的,想要靠近肢体相贴的迫切。
待车停了,秦知宜从车上下来,婢女掀开门帘,就有一只修长如玉的手?朝她伸来。
秦知宜将手?放在那?宽阔的手?心里,便?被稳稳地握住。
他牵她走?下垫脚凳,两人一个抬头一个低头,静静地对视了一眼。
道不明的情?愫暗流涌动。
两人携手?进了角门。
秦知宜迫不及待与他说,今日选了一个绣坊,要给他做几身独一无二?的衣裳。
然后又去逛了集市,带回来一些新鲜的果子?和菜。
她絮絮叨叨地说:“春日冒新芽,多?了好些鲜嫩爽口的时蔬,咱们今日吃春饼吧。”
身为后宅女主人的第一件事, ろんぶん 是照顾好家?人饮食起居,民以食为天。
在这件事上,秦知宜格外有信心,能做得比谁都漂亮。
所以从绣坊出来之后,她就想着要去看看市集上有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能带回府里。
等谢晏罢职后回来和她一起享用。
谢晏一听她说要吃春饼,觉得不错,便?提议说不然阵仗弄大一些,把父亲母亲和弟弟妹妹都请过来,长房的人一起享用。
因为谢晏以为,吃春饼是件简单的事,只需准备各式小菜,家?人围坐一桌,自己动手?包饼。
吃起来简单又热闹。
但他这么?一安排,秦知宜只会把这件事越看越重,一定做到尽善尽美才?好。
有她主导,哪怕是吃春饼,准备起来也是一场没少折腾的麻烦事。
听谢晏说要将婆母和公爹请过来,秦知宜自然一口答应:“咱们一家?人一起吃,那?自然好。我这就让人准备。”
她兴致勃勃摩拳擦掌,又准备大干一场。
哪怕在外面忙了半天,但是那?精气神看着仍然高涨。
谢晏含笑看她走?来走?去,掰着指头和小柳氏她们吩咐事情?,觉得很好。
他最希望看到的就是秦知宜身子?在慢慢变好。
像一颗被养得极好的花,枝干粗壮,叶片肥厚,花朵饱满,即使?有风雨拍打而不飘摇。
更何况,他不会让她有任何风雨。
秦知宜嘱咐了一大通事后还不放心,又自己亲自去厨房盯着厨娘们准备吃春饼的配菜。
别人家?吃的春饼,和秦知宜的春饼不是一回事。
有些人家?吃春饼的配菜,就只是生的菜式,或是随便?炒一炒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