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盈这?才安了心。

她疑惑,也不知道兄长对嫂嫂的这?份放心从何而来?

她朝秦知宜望去,只听秦知宜脱口而出?“三婶娘要把颖儿送到栖迟居来做什么,做婢女吗?”

知道自?己的猜测不妥,失了言,她最?后?几个?字说得声音渐小,一顿迟疑。

见赵氏和赵月颖的表情转瞬黑了下?来,她又连忙找补:“哈哈,是我说笑了。颖儿姑娘的身份,怎么可能只做个?婢女?那是不是颖儿精通妇科调理,能助我养身子?”

她目露期待地?望着赵氏,等?待她的答案。

好半晌,赵氏才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不是。”

秦知宜注意到众人看向?她那隐隐带笑,又不可思议的眼神,羞愧着对赵氏解释。

“是我无理瞎猜了,三婶娘你继续说。”

事情都被她搅和成这?样了,竟然说赵月颖送去世子院是当婢女的?

真是要把人气个?仰倒!

赵氏哪里还能说得出?口,她要把人送去做妾。

她只说:“看你们吧,当婶娘的也最?多关心到这?个?份儿上了。”

说罢,她看向?谢晏,把希望寄托在谢晏能看上赵月颖。

谁知撞进?了一双幽深幽深的眼睛里,冰冷到一丝人情味也没有,让人心里发怵。

一个?侄儿敢这?么望着自?己的姨母,太越矩了。

可因为他是谢晏,这?份逾矩不叫人生气,反叫人害怕。

不提这?两个?被狠狠下?了面子的,其他人都憋不住笑。

有些年纪浅的小丫鬟都低着头,死死地?咬着唇,攥着手,生怕没憋住被主子拿来撒气,当出?气筒。

莫说喜欢秦知宜,介意这?件事的。

就连柳氏和谢沁,主动撺掇这?事的人,都因为看赵氏和赵月颖那难看的表情而忍不住笑。

更不提侯夫人。

侯夫人诧异过后?,满脑子的想法都是,还能这?么猜测吗?

还是说是她儿媳太有脑子了,隔山打牛指桑骂槐骂她们不要脸,把人送到别人院子去,只够当个?婢女下?人的。

这?是莫大的侮辱啊。

像是把人家的面皮撕了在地?上踩。

侯夫人这?一通畅快,真想把她私库里的好东西,通通都搬到秦知宜的房间里去。

再说老夫人, ろんぶん 因为不太了解秦知宜,她没想过这?是秦知宜的无心之言,完全当做是秦知宜的能耐。

老夫人身子靠在榻座上,抱着双手,一副安心的闲适姿态。

这?孙媳不错,深谙内宅妇人斗嘴的真谛。

那就是兵不血刃地?叫敌人丢盔弃甲。

表面维持得一团和气,实际暗流涌动,而自?己片叶不沾身。

只要气势上压倒别人,让人作茧自?缚,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那便是赢。

老夫人笑呵呵地?打圆场道:“老三媳妇莫要心急,晏儿他们还年轻,再缓个?一两年。若没好消息,我亲自?主持此事。”

这事儿经过秦知宜这一打岔,老夫人一总结,顿时大事化了,小事化无。

老夫人又转言道:“怎么还没到摆膳的时候,说了这?么久的话,我都饿了。”

下?面人忙去催,其他人也不敢多言了。

秦知宜听到祖母的话,这?才反应过来,三婶娘不是想往栖迟居塞人,而是想往谢晏身边送个?年轻貌美的女子作陪。

她下?巴都要惊掉了!

刚才她第一反应就是难道要把人送去当婢女吗?那也太不好意思了吧。

她想象不到,才嫁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