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晏静静听着说教,等谢靖竹筒倒豆子般发泄完了,他才简单吐出?几个字。

“没让她出?钱。”

秦知宜提出?自己负担开销的事,早被谢晏否决了。

就算生她的气,也?不至于连这点小事都不管。

但因为他态度照旧,所以所有人都以为, ろんぶん 他不是?不介意,只是?碍于国公府的面子,不能让秦知宜出?这笔钱。

并且,正?是?因为介意,又不得不照旧,导致谢晏态度大变,有想法只能憋在心?里。

这样的情况更是?严重?。

令人扼腕,也?理解无能。

之前还为少夫人花了那?么多银子,怎么又因为银钱的事闹成了这样呢?

所有人都不明白?谢晏的想法。

包括他的亲生父母。

可这事,难就难在他没有办法敞开心?扉向人说。

更不能对秦知宜说。

一旦捅破,他只怕碎镜难重?圆,再难回到之前那?样美好的时候。

所以宁可捂着,借账本的事遮掩,等过段时间,心?情平复了就能好了。

此时,解释了没让秦知宜出?钱后?,谢晏再度沉默,如一桩冰雕,与外界隔离。

侯爷夫妇相视一叹,知道再怎么说也?干预不了什?么。

他们顶多只能劝说谢晏解决此事,管不了他心?中所想,见事情没发展得挽回不了,除了劝几句,其余无能为力。

侯夫人思来想去?,还是?忍不住问:“晏儿,你觉得知宜如何?”

谢晏不言。

她很好,除了心?里没他。

这话只能在心?里说,所以他保持沉默。

侯爷见他这副冷淡无情的模样就着急冒火。

“娶都娶了,你就算有什?么事不满意,也?应该关起门来二人好好商量,怎么能这样闷在心?里,这能好吗?”

侯夫人也?附上一句劝。

“习惯就好。知宜她除了生活上奢靡一些,是?多心?善诚实的孩子。人无完人,怎能因为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就将人全盘否定呢?”

她看谢晏这态度,似乎对秦知宜花销这件事不能容忍,以至于之前二人的美好都要一笔勾销似的。

如果不是?父母二人这些话,谢晏还不知道,他的态度竟严重?到让人觉得他与秦知宜再无可能和美的程度。

他并没有让事情严重?到无可挽回的想法,只是?难以疏解心?中情绪,只是?沉默着慢慢调理。

遇到大多数难以解决的事,人也?都会如此。

所以谢晏不曾意识到,他错了。

此时后?知后?觉,哪怕无法和秦知宜沟通,他也?不能伤她的心?,让她以为,他厌恶她。

此前他无暇顾及,这样糟糕的事恐怕正?在发生。

谢晏点头应下:“父亲母亲不必担心?,我会处理好此事的。”

他起身,朝二位长辈行了一礼,带着心?事离去?。

两人望着长子离去的背影,愁容依旧。

谢靖感?叹:“我怎么生出来这么一个闷罐子的儿子?”

有事藏在心?里不说的人,真是?让人着急。

不知情者怨怪得理直气壮,但如果让谢靖知道谢晏心里在烦恼什么,恐怕只会同情他这个儿子。

谢晏碰上的事,的确不好说出?口?。

有哪个人,无论是?男子还是?女子,能对心上人直截了当地问“你心?里是?不是?有别人”?

与其面对一个令人接受不了的答案,倒不如难得糊涂,粉饰太平。

更别说谢晏本就是?深沉寡言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