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蹂躏了又如何?棉花始终是棉花。

谢盈跟在秦知宜身边,一路听三人说笑,内心波澜不息。

让她和?这样热烈灿烂的女子相处,她有些不习惯,可是让她当看客,又觉得她们的鲜活绮丽像焰火一样,令人惊艳,忍不住仰望。

说笑间,一群人走至梅林深处,梅花最茂密处。

打扮得隆重?的三人,走到哪里?都?是最惹眼的, ろんぶん 才到树下,就被不远处坡上凉亭作画的一群公子发现了。

有人立即撺掇:“快,萧兄,你方才说只?有花乏味,现在美人入景,画面丰富,该动笔了。”

另一人也说:“许久不曾见?过你的画作了,今日让我们开开眼。”

萧卿之?本不欲动笔,远眺一望,认出来有自家妹妹,以及她的两个好友,才改了注意。

“那就画吧,东西拿开,给我腾个地。”

这群人都?是风流不羁的才子,来这凉亭作画,还带了酒。

画案上酒瓶歪斜,乱作一团。

萧卿之?难得要动笔作画,大展技艺,好几人都?上前?去,帮他把桌案一清而空,只?余纸笔水墨和?颜料。

虽说京中文采和?八艺最负盛名的是谢晏那些状元榜眼之?流,但萧卿之?的字画潇洒不羁,自成?一派。

尤其是眼下这样,见?景生情?,速画成?作之?时,其干脆利落的下笔和?轻重?浓淡变化有致的用色,无人能及。

若再?喝两壶酒,下笔更狂放,书画出的墨宝狂放不羁,有不少人追捧,重?金收藏。

作画前?,萧卿之?手持酒壶,视线遥望着下坡那如仙子般的人物,凝神看了许久。

随后,仰头倒酒,香醇琼液入喉,闭目饮尽。

再?睁眼,执笔的手堪堪握着顶端,不似正?常的握笔姿势,如同耍萧舞剑一般恣意。

他的狼毫龙飞凤舞,毫无犹豫,四处游走。

下笔之?初,让人只?觉得纸上的墨色颜料七零八落,不成?模样。可是随着落笔越来越多?,画面逐渐丰富,形与神慢慢凝聚,最终跃然纸上。

众人围在画案旁,看得目不转睛,大气不敢喘。

饶是见?过萧卿之?这样作画多?次,再?看仍是令人赞叹不已。

学不来,再?练几年也学不来。

众人兴致勃勃地围看,待萧卿之?最终细化起画中人物时,有人指着那细致的描绘啧啧称赞。

“萧兄果然是好笔力,虽没画美人正?脸,但是这中间戴头冠的女子,只?看背影,也能瞧出来是倾国倾城的人物。”

萧卿之?略有些朦胧的眼有了些笑意,又给美人添上几点颜色,把她的衣裳细化了出来。

他这幅画有主有次,梅花虚实交错,只?有形韵,重?点在于树下簪花的三个女子和?她们的婢女。

而一群女子中,最为突出的是一位身着浅葱绿圆领袍,头戴发冠,身披云肩的已婚妇人。

这群人都?是相熟的,看到萧卿之?这么画,却没人有什?么异议。

因为都?知道,这画中人是萧卿之?的妹子,和?她的两个好友。

萧卿之?着重?画的,是京中有名的娇憨美人秦知宜。

萧卿之?风流不羁,却只?偏好简单单纯的姑娘,从小把秦知宜当亲妹妹般。

这些事众人都?是知道的。

再?说了,秦知宜打在娘胎就有了婚约,除了拿她当妹子,其余也没别的可能了。

不久,这画作完,萧卿之?收了笔,垂眸看了许久。

画没什?么问题,却怎么看怎么不满意。

有人憋不住惹事,让小书童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