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侯府世子若身子有恙,不能人道留后,侯府这偌大家业该如何?
即使大房还有一位嫡子,两位庶子,可嫡子谢晟比谢晏差远了,又还未成年。家业没准能落在另外两房身上。
赵氏内心蠢蠢欲动。
她们三房,从她嫁进来之前?,就?不得老侯爷与老夫人重视。她嫁进来后,比不上两位妯娌一位贤惠,一位温柔,导致三房更?是屈居人后。
没想到,世子媳进门,倒是揭露了大房的短处。
赵氏看向她婆母,一无所?知的老夫人正一脸笑容地?招呼她的长孙和长孙媳。
这天下?哪位长辈不看重子嗣?
要?是老夫人知道谢晏和秦知宜不合适,还会眼巴巴地?把人当个宝,送这又送那的?
当初那血玉组佩,价值可比她进门时老夫人给的头面要?贵重得多。
越想越是不平,赵氏清了清嗓子,高声道:“知宜嫁进来好像有半月了?”
这一声问?询,打?断了正说笑的祖孙几人。
秦知宜纳闷扭头,看向说话声源,见是她从前?觉得年轻貌美?的三婶,她颇为不解。
三婶估摸着才?刚到三十的年纪,怎么记性就?这么差了,她进门有多久也要?问?。
心想归心想,秦知宜还是乖乖答话:“三婶娘,我进门已有十九天了。”
有大半个月了,问?这个做什么?
秦知宜不解。
听闻三夫人开口,谢晏见到祖母后和煦的表情微变,眉头轻微地?蹙起,眼神收紧。
有了不易察觉的防备姿态。
连喜怒不显的谢晏都如此,更?别说谢盈,脸色已经挂得相当明显了。
他们这位三婶,是府里最?小心眼爱挑拨的人,一开口,十句话里没三句是好听的。
她突然跟秦知宜搭话,九成没安什么好心。
可当着祖母的面,三婶又没表现得过分,谁也不好生硬堵回去坏了气氛。
因此只?能看秦知宜自己的能耐了。
谢晏和谢盈都看向秦知宜,见她脸色懵懂,都心道不妙。
多日相处下?来,谁都知道秦知宜简简单单的,还是个直心肠,让她跟三婶过招,恐怕吃亏。
都担心她受欺负。
赵氏听秦知宜答话后,露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左手搭在右手上,有一搭没一搭敲着指头。
“大半个月了,可有好消息?我们满府的长辈,都盼着你们长孙和长孙媳的好消息呢。”
秦知宜如实答:“还没呢。”
“呀……”赵氏惊讶,明知故问?,又装作有几分不好意思,“你们俩这么年轻,怎么一点动静也没有?我听说前?几天大嫂往府里请了大夫给瞧身子, ろんぶん 瞧好没有?若不行,我娘家有认识的好大夫,可以帮你们请来。”
谢晏面上笑容彻底消融了,脸色不虞。
原来三夫人打?的是这个主意。
也是急不可耐,压不住心中馋念了,竟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当着祖母的面,向新妇说这样的话。
老夫人看了长孙和孙媳一眼,又看赵氏,面上几经变幻。
听了赵氏这番话,她虽瞧不上这儿媳蠢笨又贪婪的嘴脸,却?也担心她所?说的话是否属实。
老夫人极看中谢晏这个德才?兼备的长孙,盼着秦知宜过门后为大房添丁。
可谢晏若有什么问?题,不啻于晴天霹雳,对侯府来说真是天大的打?击。
老夫人面上的笑容,霎时就?散了,掩不住的忧心。
秦知宜被赵氏架在了火上烤。
谢晏正要?开口,亲自与这位居心叵测的三婶娘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