衙门守卫认得方建白,又听霍翎报上身份,笑道:“端王殿下早就吩咐过,若是方侍卫带人回衙门,不用向他禀告,可以直接入衙。”

方建白唇角抿起,神情紧绷,这几日刻意压下的念头又再次沸腾翻涌,冲击得他那本就到了极限的身体愈发摇摇欲坠。

但他还是强行稳住了身形,先送霍翎去霍世鸣那里。

县衙西侧,一处僻静的院落。

霍世鸣已昏迷整整六日。

这六日里,因伤口太深太重,他半夜发过一次高热。

好在有亲信在旁边盯着,第一时间察觉到不对,又及时找来军医,用尽各种办法,总算把体温降了下去。

但也不知是不是受到了余毒的影响,霍世鸣一直没有苏醒的迹象。

多日不曾通风的屋里,散发着一股浓重沉闷的草药味,隐约间还有一丝未曾消散的血腥味。

霍翎推开房门,独自一人走进屋里,来到床边。

明亮的阳光照亮屋子一角,借着光线,霍翎看清了躺在床上的霍世鸣。

黝黑的皮肤掩不住青白的脸色,唇角干裂泛紫,肩膀处缠满了纱布,光是看着那一层又一层的纱布,就可以想象出大战的惨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