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别有人间行路难。
他急匆匆地从偏门进了宫,侍卫们自然是没人敢拦他的,平日里进宫看太后,为了便宜从事,郑越特别免了他的通报,这个时候可是救了急了。
周可晴表面上如常日一样,心里却忐忑得很,若不是实在没了办法,她是万万不愿意把冉清桓卷进来的,这自家弟弟看似天天米虫似的混吃等死,实际上却无时无刻不在风口浪尖上,这人烦心事已经够多的了,此番就连郑越都不愿意牵扯他。
宫女来报冉大人到的时候,她微微愣了一下,没有想到他来得这样快。冉清桓不等回复,便从外面闯进来了,皱皱眉环顾了一下,周可晴立刻会意,将宫女全部遣下去,深深吸了口气:“我还道不知你什么时候能看明白那首诗呢。”
冉清桓正色下来:“我暗自探查这件事情也好几天了,只是不明白,姐姐,究竟太傅有什么事情能称其为祸的?”
“前一阵子米大人的案子……”周可晴说了这么几个字,却想起了什么的猛然打住,她目光极其复杂地看看冉清桓,却不言语了。
“米大人和太傅有什么关系?”冉清桓不理解她为什么这个时侯还吞吞吐吐,心急火燎地一封藏头,已经相当于是向他叫了救命似的紧急,这时候他不顾天晚进宫来,她却不肯把话说明白,“姐,我现在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你要是不肯和我照实说,让我怎么做?”
周可晴眼神闪了闪,勉强挤出个笑容:“有什么事情,我一个常年在深宫的人,又怎么会知道……只是你是明眼人,自然看到皇上这次是冲着谁去的,定是不能善终的,只是兰大人究竟对我大景是有过汗马功劳的人,称得上忠臣良将,我是想着,我是想着……”
冉清桓心说这不是皇上不急急死太监吗,他难得不耐烦地打断周可晴的话:“你什么都不知道怎么那么就看得出郑越要对太傅下手?姐!”眉头拧成个疙瘩,他叹了口气,“天塌下来我给你扛着,什么话到现在还瞒着我的?”
“我……”她咬得嘴唇发白,“我真的不知道什么,清桓,姐只是求你最后的时候能劝劝皇上,保他一命……”
战场上面瞬息万变,为将者必定心思机敏,冉清桓转念间想起来了:“我知道太傅对你,呃……我是说,这事情不会和你有关系吧?”他一句话出口周可晴的脸色立刻便白了,一时间竟然惊慌失措起来,杏核似的眼睛睁得圆圆的,却满满的都是慌乱。
冉清桓忍不住心软了一下,放柔了声音:“这我早就知道,锦阳的时候太傅托我给你送过东西,还特别吩咐不许我说出来,有什么的,我还不是……”他顿了顿,弯弯嘴角自嘲了一下,“所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
“他托你给我送东西?!”周可晴的声音猛地高了起来,“他怎么能?难道不知道……”
“嗯?”冉清桓眉间一跳。
周可晴瞬间哑然,良久,才面色灰败地坐下来,低低地叹了口气:“既然如此,今日便跟你说了罢……只是旁的细枝末节,千万莫要追问了。”
“你先说要紧的。”
周可晴顿了顿:“其实,米自贤那里有他一封……”
“皇上驾到”
她的话被这一嗓子打断,周可晴猛地攥紧了手上的帕子,掌心细细的汗水沾染上去,熏香味道越发浓地散了出来。宫女的话音还没落下,一串低低的请安声便此起彼伏地飘过来,郑越人已经在门口了,他微微低了下头:“请太后安了。”
周可晴定了定神,淡淡地笑笑回礼:“皇上今天怎么想起到哀家这里来?”
“朕找清桓有点事情,派了人去叫,府上人说已经在太后这里了,您说这事情可是太巧了。”他脸上挂着温和完美的笑容,彬彬有礼却怎么都像是别有深意,转过头去对冉清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