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深的阴影,不觉地多了几分落魄。
小竹和茵茵只道是他受不得湿气,骨头疼而休息不好,再不敢去打扰他。
这世间粉饰太平者太多,然而自己的良心,却明镜儿似的照在那里,让你一步都不得遁形,所以老人说,头上三尺有神明。这里便是冉清桓终究放不下的地方,年复年年,就如同一块骨鲠,卡得他喉咙鲜血淋漓,却只能独自咽到肚子里。
作的孽,总是要还的。
就在这样的煎熬下,总算到了行程的终点泾阳。
冉清桓下车,所入目的每一样东西都狠狠地刺伤着他的眼睛,这曾经的天下粮仓,如今,只有低矮的树丛,人迹罕至,黄昏时候远远地泛出几缕细细地、几乎看不见的荒烟,依稀是楚辞里面“招魂”、“山鬼”一般的凄凉意味。
桩桩件件都昭然给他你是千古罪人,你百死莫赎。
冉清桓叹了口气,回头吩咐郑泰道:“接着赶车吧,我走上一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