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便利贴上方部位写下乔墨的名字,下半部分的不同地方从上到下写着白白,王尔德,高低嗦口面。

“假设这张纸下方是海洋,我们处在同一个海洋里,也就是处于同一个历史时刻中。”

“假设信物是我们的潜水艇,不同的潜水艇能下潜到不同的深度。”

“面哥的潜水艇最厉害,带着他下潜到海洋最底端。他一进城堡,就被立刻拉入了这个历史时刻。”

“我的潜水艇也不错,所以被拉入了海洋的中段。”

“而白白,潜水艇最普通,虽然能进入海中,但始终在浅水区。所以她看到的人都是模糊不清的。”

“最后是乔墨,她没有任何的潜水艇,也就是信物,所以没有进入这片海洋,始终在海平面上,处于现实之中。”

王尔德把画好的草图放在两个人面前,安静地等他俩细品。

“我明白了”

张白白缓慢地点头。

她顺着王尔德的思路思考,几乎是立刻就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

“但需要纠正一下,以及我的延伸思考。”张白白拿过了那张纸。

“你说。”

王尔德让开身位,让张白白站在了两个人中间。

“虽然你拿潜水艇类比,但你要知道我们并没有操控‘潜水艇’的能力。所以与其说信物是潜水艇,不如说信物是一个能够让我们进入海洋的容器。”

“然后呢?”

王尔德没听懂这样形容上的变化有什么意义。

“你也说了,我们其实位于历史的某一刻。你把历史的这一刻画在这个便签上,类比成海洋。”

“它只是历史上的一刻对吧?”

张白白拿着图,把它放在餐桌空白的地方。

“要怎么保证我们下潜后,一定是在历史的这一刻呢?”

“历史是一整片海洋,但我们其实无论深浅,都确保一定在这个海域里,也就是历史上的这一天。面哥不是说了,他一直重复在这一天吗?”

“所以一定有个锚点,能让所有锚点都固定在这里,只是下潜深度不同。”

“我明白了!”面哥猛拍大腿,把旁边的王尔德吓了一大跳,高抬的手差点打到沉浸思索演讲的张白白的下巴。

面哥从旁边拿了根勺子,用勺子的竖直柄当尺,他将勺子垂直王尔德画的海平面。

“这条勺柄竖线就是我们所处的历史节点,那个什么狗屁盟约的那天,我们在这个勺子的不同刻度线上。”

“不完全。”张白白纠正,“我们还处在历史上的同一地点。”

面哥扬扬手。

“不碍事,不影响我接下来要说的话。为了确保我们在同一个地点,顺着勺柄下潜到同一个海域中,一定有个锚点。”

“我们仨,还有外面那没进来的大闺女,都能找到的同一个关键性东西,就是锚点。”

“而那就是我们能重新回到现实的关键!”

面哥相当兴奋。

在这里困了更久的他,比刚进来的两人着急。就算他是拿钱办事的,也要有命才行。大不了拿不到航线图只有女神权杖,回去后尾款砍半,那也不是新鲜事。

张白白没吭声,但心里有了数。

她能联系上乔墨,恐怕也是因为她下潜的“深度”很低,一直在浅水区。

不管最后能不能拿到航线图,为了不被一辈子困死在这里,他们都得找到从历史贯穿至今,仍然存在的关键性“锚点”。

会是什么呢?

张白白身侧的系统界面发生变化。

【当前信号稳定,信息已传递】

【乔墨:你们人呢?还安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