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首的工人嘴里冒出一句明显是疑问的句子,并非张白白熟知的语言,没有听懂。
她的沉默让对方更慌了。
妇女的推搡着孩子让他们赶紧回家,附近的男人挡在了前面,买柴的手里拿着砍刀,其余人手里也都拿着镰刀、镐等生活化的武器。
看来这里人内部还算团结。
张白白心中判断。
她不是来找茬的,信息观察的差不多,张白白启动【鬼公爵的耳钉】化作一道幽灵消失。
她听见身后传来一声惊呼,她的离开带来了一阵短促的骚乱。
语言不同是个麻烦,如果能和富商交流的话,求生者和原住民至少有一方解决了这个问题。
张白白的身形慢慢在小型集市不远处的房屋顶上显现。
她把煤油灯挂在了腰间,收起了隐藏身形的雨伞,手辅助攀爬,爬上了房屋的最高点。
雨水浇灌后的房屋有些湿滑,但对习惯了列车摇晃,还能在很克的车顶狂奔的张白白来说不是难事。
站在高处,这里的视线更加开阔。
借着民火的微光,张白白可以大致判断出道路的走向。这些民房形成的小道像人体的毛细血管一样,遍布各个角落。而那些水路就则像静脉和动脉,更加宽敞也更加显眼。
远处主城区只能看见模糊而巨大的轮廓,如同巨大的阴影伫立在城市的中心。
离张白白最近的标志性建筑塔楼刷成了灰白色,比她安全屋附近的钟楼更高,还部署着许多火炮。依稀可以看见附近的广场上还有废弃的绞架以及断头台,那里的木头早已腐烂,铁片长着红锈,但依然散发着不安的气息。
张白白拉低雨衣额前挡雨的帽檐,飘雨开始遮蔽她的视线,她用手拂去泳镜上飘的雨水。
等等。
张白白觉察到了视线内的异样之处,她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从空间卡片里取出望远镜,举起来更仔细的去观察刚刚看到的画面。
那古老的刑具已经破败,但塔楼上部署的火炮却如此崭新?旧样式的武器连灰尘都没有,在雨水的中显现出金属独特的光泽。
高塔里透出的光芒比火光更加稳定,是电提供的光源,周围有些很明显的人为防御工事,底部有带刺的铁丝网环绕。
答案似乎已经很明显了,那里是处求生者聚集地。
张白□□神一振。
虽然求生者之间也相互警惕,但在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找到同类,还是有种老乡见老乡的亲切感。
张白白动身前往塔楼。
和瘟疫王朝的原著民相比,还是同为求生者的自己人更容易打交道。
张白白顺着崎岖的道路前行,她没有贸然选择水路。
那塔楼在靠近水边的位置,或许水路会更快更方便,可她现在没办法和原住民交流。
这里阴暗潮湿,两层口罩上都湿漉漉的,让张白白感觉呼吸不顺畅。她一边打伞走路一边观察两侧的行人。
现在是当地人工作的时间。
路边几个女人正在前往羊毛厂,对张白白投来警惕又好奇的目光。长着两个头牛拉着一车的物品,被人鞭策着朝城市中心的行进。
有些年迈的男性在带着孩子学习如何清理周围排水渠的污物,如果堵塞不清理,没过几天污水就会蔓延到脚裸,才会流入附近的水渠。
其余正值壮年的男男女女,会去附近的富商农场做工,或者去森林里采集浆果、打猎,还有自营户的纺织餐饮。
脚下的污浊拖慢了张白白的步伐,大约半小时后,她终于走到了塔楼底下。
她抬起头,看见独属于求生者才能看见的系统标识。
【王尔德的酒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