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整张面容被淋湿,面色呈现一种极为冰冷的厉色,锋锐的眉眼没有半分柔和可言。他凝望着沈砚,他说:“他活该。”潇潇雨声无法遮掩他这带着怨恨与不甘的声音,他再一次对沈砚说:“他活该。”
沈砚说:“他不能死。”
不仅是因为一旦徐攸死去,他的所有反派值全部就会清零。还因为他沈砚虽然一向不是什么完美、温善的人,但从来不会恶意去做伤天害理、谋财害命之举。
谢宸的两只手扣在沈砚的肩膀上,他以这种强硬的力道扣住沈砚的身体不让他动弹,不让他转身回去。
他说:“被他囚禁了这几天,你爱上他了吗?为什么你要站在他那边说话。他本来,就是一个喜欢说着冠冕堂皇话语、虚伪至极、自私自利的人,他就是活该,他不配成为警察,也不配得到你。沈砚,那都是他徐攸自己活该的!”
他几近用一种失控的神情与沈砚说话,神态如此阴鸷、怨愤,一双眼睛里都是仇恨之色。沈砚凝望着他,在他这几乎快要扭曲的脸上,狠狠打了一巴掌。
谢宸面上的表情忽然凝滞,呆呆地看着沈砚。
沈砚的面容也被淋湿了,这张美丽的面容呈现一种极致的清凛、漠然。他冷着声音说了一句:“现在冷静了吗?疯狗。”
?[50]跟踪狂50
“能和我们描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听闻这样的话语,并没有让他的脸上有任何的表情变动。甚至他还缓慢地转动了自己的眼珠,凝望着那依旧被阴云笼罩的天际。
他的状况看起来很不好。脸色极为苍白、神色极为倦怠,从醒来之后就一直保持一个动作躺着、坐着,面上的表情也一直都没有变化,无论别人与他说什么,他都像是没有回神过来的样子,不做任何回答。
这样的行为甚至让警官们认为徐攸的脑子也受到了伤害,但经过检查之后,并没有发现什么极大的伤害。
现在是徐攸醒来的第二天,他现在还是这种状态,面对同事的话语,他依旧没有任何表述。然后这个站在他面前的警官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收起手中的东西,然后再一次离开这一间病房。
徐攸闭上眼睛,他彻底陷入这一片黑暗里,仿佛所见到的就是那雨夜的漆黑。原本寂静的耳边,似乎也听到了那嘈杂的雨声冰冷席卷了身躯,相比较身躯的疼痛,心灵上那种痛苦更让他无法承受。
雨水无情地砸落在他的身躯、面容上,被雨水浸泡的手指在无意识地动弹着,似乎在努力挽留什么。他已经开始绝望地闭上眼睛。但是有一只手轻轻捧起他的脸,他听到了他呼唤他的声音“徐攸。”
那个时候的徐攸已经没有任何力气再做任何事,连睁眼都无法做到。那么这一抹本来就想要在当时展露的笑容,就出现在这个躺在苍白空荡病床上的男人的脸上。
他眉眼之间真的沾染了笑意,轻快、愉悦的笑意。明明被伤害、被抛弃的是他,他居然在此时展露出这一抹无人所知的笑意。
…
寥落的街头闪耀着几抹昏暗暧昧的灯光,致使潮湿的地板上倒映出朦胧的光色。谢宸的目光朝远处看去,那里坐落着一座稍显偏僻拥挤的旅舍。
脚步踏过灯光煌煌的街衢,他沿着楼梯一路找寻上去。一个年轻的男人和另外一个男人勾肩搭背走在谢宸的前面,他们一边亲着,一边走进前面的房间里。而谢宸就在这房间的旁边停下,他扭动把手,推门进去。
只有最里面的壁灯亮着,其他地方都显得昏暗,扑面而来一股奇异的粉香之气。继续沿着光线所在的位置走去,就看见沈砚坐在那里。
他已经戴上了假发,还穿上了裙子。一双修长美丽的腿展露在这昏黄的灯光之中,更显得莹润漂亮。长而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