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人询问过沈砚的情况。

仆人回答陆珵,说沈现在他不在的时候,最喜欢的事情就是坐在庭院里看着门口的位置,像是在等待他回家。

陆珵又问,除了这件事,其他的事情都不做了吗?

仆人说,有时候会和团团玩一会儿,但大部分时间都是坐在庭院里。

某一天陆珵刻意早一点回家,也刻意稍微绕路去看沈砚。只见沈砚安静地坐在那里,天气已经有点冷了,他穿了一件棕褐色的大衣,高领毛衣遮挡了他的颈项,那一张美丽而又精致的脸好像更为苍白无色。

他的视线所在的,确实是门口所在的位置,呆呆地凝视着,面目没有半点亮色。

看起来像是一只在家里安静等待着,却有着严重分离焦虑症的小猫。

陆珵觉得,应该给沈砚找一个心理医生。之前的沈砚待在这里,情况越来越好,他还没有想过要让沈砚看心理医生,但是自从上次去过江家之后,沈砚好像变得比之前更为严重了……

沈砚看见出现在自己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时,一点都不觉得意外。他静静地凝视着对方的面孔。

他的脸上带着很柔和、温暖的笑容,他像是一个朋友一样,和沈砚聊起一些极为普通的话题。沈砚先不动声色地听着对面说的话,一开始还应答两声,后来就根本不再回复。

他垂着眼眸看着桌子上的甜点和热茶,开始有些倦怠了。他不知道这个人还要和他聊多久,对方没有一来就透露自己的身份,只说是陆珵的朋友,但沈砚觉得这个时候,自己应该要做点什么了。

他骤然说了一声:“是陆珵让你来的是吗?”

对面的人停下了自己的诉说,有些呆愣的目光看向沈砚。他稍微意识到了一点什么,但依旧还要说:“是的,我是陆先生的朋友。”

沈砚冷笑了一声说:“拙劣的谎言。”

他抬起头来,此时面貌上的神色并未像刚才那样宁静内敛了,而是变得更为冷硬、阴鸷,“陆珵和你都认为我是一个病人?”

对方脸上的笑容完全凝滞在了脸上。

他看起来尝试着要说点别的什么。

沈砚没有给他这个机会,他继续以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说:“你们都认为我心理有问题?”

他将手抬起来,手腕叠在一起,像是被囚禁、被捆绑,脸上展露的是一抹极为奇怪的笑容,“那把我抓走关起来,关在病房里,这样不就好了。你们认为我有问题,就把我这个有问题的人处理了,不要再说着这些虚假的话语想要接近、探索我。让我感觉到厌恶。”

“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