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薄林了然地往房间里去,果然见温伏穿着睡衣,怀里抱着存钱罐,手上拎着包和鞋,偷偷摸摸把新书包放在床头,又把新鞋放在床脚,小心而隆重。

做完这一切一抬头,温伏撞上费薄林,眨眨眼:“薄哥?”

费薄林不说话。

温伏:“我能抱着存钱罐睡吗?”

费薄林:“……”

他就知道。

“不可以。”费薄林黑脸,无情拒绝,“抱着睡一晚上,你会着凉拉肚子。”

温伏:“我不会。”

费薄林:“你会。”

“我不会。”

“你会。”

“我不会。”

“……”

费薄林看出来这个存钱罐今天温伏是非抱着睡不可了,遂无奈叮嘱道:“最好不要挨着肚子。”

也不知温伏听进去没有。费薄林一个眨眼,对方就钻被子里了。

等他在外头洗漱整理完,再回房间,温伏趴在床上睡着了,腰部隔着被子鼓起一大块,一看就是放存钱罐的地方。

像是有话等着要跟费薄林说,房间里一传来脚步声,温伏人还没醒,耳朵先动。随即他睁开眼,半梦半醒地搜索到费薄林的身影,眼神迷迷糊糊地往人身上盯。

费薄林一边在衣柜里拿出第二天要穿的衣服,一边头也不回地问:“还有事?”

温伏趴在枕头上点点头,意识到对方看不见,就小声喊:“薄哥。”

带点没睡醒的鼻音和腔调。

“嗯?”

“薄哥,”温伏又喊了一遍,同时往床外侧蹭蹭,“我晚上,能跟你换个位置睡吗?”

两个人一个月以来一直睡一张床,费薄林每天起得早,为了方便下床,都是睡外面。

他听见温伏的话,停下手上动作,无语地摇摇头。接着转身撑手俯在床边,凑到温伏眼前,忍无可忍又咬牙切齿地伸手捏住温伏的脸颊肉:“你困得眼睛都睁不开了,还想随时看地上那双鞋?”

温伏的脸被捏变了形,眼睛刚闭上又强打着睁开,虽然面无波澜地坚持嘴硬,但说话已接近呓语:“我不困……我能看。”

“呵。”

费薄林冷笑。

费薄林松手。

房间安静了两秒。

温伏睡着了。

“呵。”

“我不困”

“我能看”

费薄林讽刺拉满地在温伏耳边低声重复这两句话,说完又转身去衣柜拿衣服。

等他把两个人的衣服都在床尾放好,慢腾腾掀开被子躺下准备睡觉时,旁边一双猫眼幽幽地睁开:“薄哥……”

!!!

费薄林:“……”

费薄林叹气。

费薄林换床。

一只猫咪如愿以偿。

第二天,抱着冰冷存钱罐睡了一夜的温伏成功感冒了。

40

这次感冒来势汹汹,温伏先是头和嗓子痛,半天不到,坐在小卖部里,边写作业边打喷嚏。

费薄林一脸警惕:“你感冒了。”

温伏吸鼻子:“没有。”

“感冒了。”

“没有。”

吸鼻子。

“就是感冒了。”

“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