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五花八门的礼物费薄林又另外安置了一个房间来摆放,再把存放高定礼服和珠宝手表的房间就地改作衣帽间,这么折腾一通,同时花一个月的时间设计家具,费薄林请人定做好再放进房子里,这儿倒也很有个家的样子了。

这个年末他们各自都有各自的事情要顾:温伏受邀参加各个地方台的跨年晚会和卫视春晚,费薄林的公司在本年净利润再度呈现爆发式的曲线增长,全公司上下都在为第三轮融资和上市做准备,他们彼此忙得脚不沾地。刚搬完家,还没来得及回戎州一趟,就稀里糊涂地迎来了春节。

来年,温伏开始为自己的巡演忙碌了。

准确来说不是他忙碌,而是Stella带着整个团队忙碌,但Stella一忙,团队里就没一个人能浑水摸鱼趁机休息。

带着温伏搬到这栋楼的那天,费薄林还没把自己这些年为温伏买的那整整三个房间的礼物坦白出来。

更别说堆积成山的回信。

他也不清楚自己在顾虑什么,大概是怕那堆眼花缭乱的东西一口气全盘托出会吓到温伏。

他尚未说服自己把这十年岁月里日积月累的思念和幻想拿到日光下让它们和自己都坦坦荡荡,总觉得温伏还需要一个接受它们的过程。

还有那些回信……

费薄林写的时候倒是酣畅淋漓,写完放在柜子里,瞧着却不知如何送出手。

横看竖看都觉得矫情。

温伏八年前写的信,他现在才回,怎么想都有一股给自己的过错找补的意思。

说到底还是一切都进行得太匆忙。从回国开始,费薄林看似有条不紊,其实为了见到温伏,打那时起就早已自乱阵脚,该交代的这些礼物回信,一桩桩一件件,他本该循序渐进地来,一样一样想好措辞地拿出手,可一想到温伏,他就一股脑地回来了,一刻也等不得地来见温伏了。

感情这桩事,哪由得人来去自如。

于是在温伏踏入这个自以为才买的新家的时候,费薄林锁住那三扇装满礼物的房间的门,告诉温伏那是闲置客房,还没考虑好用途,不必进去。

尽管事实是他还没考虑好让它们面世的方式。

温伏瞅了他一眼,什么也没说。

傍晚费薄林在厨房捣鼓他们入住新家的第一顿晚饭时,突然听见背后喊:“薄哥?”

“嗯?”费薄林正低头炸虾球,听到温伏叫他,下意识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