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周前我在沙发睡觉时被父亲用硬壳书打中额头惊醒,当时是凌晨两点,他愤怒地坐在轮椅里,大声吼叫让我滚下去,不要再弄脏他的沙发,从此以后我睡觉的地方改到了他房间门口的地板。
走廊上没有暖气,我只得到一床被子,都不知道应该拿来盖在身上还是垫在地上,简直哭笑不得。
后来我学会把自己所有的棉衣铺成床垫,这样晚上睡觉不动的话,只要天气不进一步变冷,应该可以熬过这个冬天。
唯一不便的就是铺在地上的衣服我第二天要自己手洗,否则穿在身上心里总是难受。可是每天洗衣服父亲都会骂我,理由竟然是觉得我故意浪费他家的水。
他简直是一毛不拔。
你在韩国过得怎么样?食堂的饭够吃吗?
我很担心你吃不饱。如果饭不够吃,就拿钱去买一些吃的,卡里的十万块钱不用考虑给我留着,我不在你身边,你要对自己好一点。
费薄林
2016年1月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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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父亲把别院里所有的保姆和护工都解雇了,从今天起我要负责他的所有衣食起居。
他不让我出门,每天有人定时送菜来家里。
英国的菜很奇怪,就是未经加工的天然食材也很难做出好吃的味道。不过我没什么资格点评,父亲不让我吃自己做的东西,他只让我吃他吃剩的。
他是个凌乱又邋遢的老头,我有时实在受不了他把餐桌家里弄得那么乱,吃完饭还不擦嘴。
自己不爱洗衣服,也不让我洗。
我一直联系不到张律师和邹琦,不知道这样的日子还要持续多久。
费薄林
2016年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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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今晚父亲吃饭时超过了医生建议的用餐标准,我劝他不要再吃,他给了我一个巴掌。
果然夜里他肠胃不适,我刚到床边他就吐在了我的身上。
随后他用中文夹杂着英语辱骂了我半个小时,不断地说这是我在蓄意谋害。
我很想反驳这是他自己的缘故,但更清楚一旦话说出口他就会在这个雪天把我赶出家里。
爱丁堡的大雪排山倒海地下着,我不想死在这个冬夜。
我知道父亲不会在乎我的生死,他巴不得我出点什么疏漏把我赶走。
我不会如他的愿。更不会志得意满得来,再垂头丧气地走。
我要一步一步走到自己想走的位置,再来接你回家。
在所有的一切得到之前,我无论如何也不会放弃。
费薄林
2016年2月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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妹妹:
昨晚父亲喝酒时竟然骂了妈妈。
他说她是个短命女人,活该离了他就死得那么快。
话有许多诸般难听的话,我不一一复述。
我不清楚他是否是故意在我面前这样破口大骂以测试我的忍耐限度,但是这使我不禁怀疑当初许威那些话的真实性。
当初我以为许威是为了让我不再愿意见到父亲而故意编造父亲不肯让妈妈得到医治的谎话,毕竟从父亲的反应来看,他似乎对当年我去求费氏救助妈妈的事并不知情。
但现在我有几分动摇了。
晚餐我在他的酱汁里加入了他不能食用的芒果和西梅,夜里他果然把房间的铃铛摇个不停。
我没有进去。
他在自己满床的排泄物里发生了过敏反应,半个小时后晕厥过去,被医生救醒时指着我想要进行辱骂。
但他的舌头僵硬了,暂时还不能活动。
这个场景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