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地眨眼睛,睫毛像蝴蝶一样在眼上缓缓扇动。

“小蝴蝶,”费薄林难得用玩笑的轻快语气这么喊他,“起来穿衣服。”

温伏双手叠在肚子上,懒洋洋地微微抬头看了一眼,又倒回去。

接着把手缩进袖子里,在床上左蹭右蹭,整个人金蝉脱壳似的从羽绒服下摆里滑出来。

把“完好无损”的羽绒服蜕在了床上。

费薄林:“……”

温伏对他的无语表情视若无睹,沉浸在自己绝妙的偷懒脱衣服的方法里,照葫芦画瓢脱下了自己身上剩下的那件毛衣,然后上半身光溜溜地躺回衣服上。

费薄林看不过去,走上前把他拉起来坐好,不指望温伏能自觉穿衣服,干脆把秋衣套上温伏的脑袋,又把温伏胳膊抓进袖子里,忙活完抬头一看,温伏不知道什么时候脱了裤子,正抬起一只脚,对着费薄林扬了扬脚尖,意思是要对方给他穿秋裤。

颇有一股蹬鼻子上脸不知死活的神气架势。

费薄林嘴角微抽,感觉自己额头出现了几根黑线。

有的猫真是……

三天不打,上房揭瓦。

话虽这么说,却没见费薄林的巴掌哪次落到温伏的身上过。

看在大过年的份上,他不跟温伏计较,逮着温伏脚腕把腿塞进裤脚,再松手时温伏脚踝处留下了微红的手指印。

费薄林的目光扫过那处逐渐变淡的指痕,下意识别开视线,给温伏穿裤子的动作不知不觉变得小心了。

念在天冷,他今天不让温伏跟自己下楼看店。

小卖部刚开张没多久,温伏的脑袋从门外冒出来,喊了一声:“薄哥?”

费薄林正清点货架,一回头,门外的院子里飘飘荡荡下着小雪,温伏裹着围巾,乱糟糟的头发快遮住眉毛,浑身只剩一双眼睛一个鼻子露在外头。

费薄林笑了笑,招手让他进来。

正好温伏下来了,费薄林让他留在店里,自己出门买菜。

今年的草莓出得多,又大又甜,天气正适合做温伏去年喜欢吃的冰糖草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