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好这样的折磨并不频繁,不然加隆真的怀疑自己会不会发疯。
有时,拉达曼提斯会拿着一本他们两人的相册,耐心地从第一张相片说起,说相片背后的故事,加隆通常只是一言不发地听着,听那些陌生的,属于他的过去。拉达曼提斯说话言简意赅,不善于渲染,即使如此加隆也能听出他的描述都是发自真情实感,这些相片都是真的,这些故事也都是真的,只是……
“……就是这样,这就是为什么这个德国人会出现在我们的合影里。”拉达曼提斯说完了今天的第五张相片,也不在意加隆没有任何回应,他看了看挂钟,柔声道:“时间不早了,你早些睡吧。”
他探身过去在加隆的额上亲吻了一下,站起身,夹着相册准备离开。
“等等,拉达曼提斯。”加隆叫住了他。
拉达曼提斯闻声回过头来,脸上是一闪而过的期待。已经有十来天,加隆没有和他说过话了。
“我有一个请求。”
“你说。”拉达曼提斯注视着他。
“我想,”加隆慢慢地说,“看看撒加的照片。”
拉达曼提斯的嘴角抿成了一条严酷的线条,但除此之外他并没有怒形于色:“我没有撒加的照片。”
“如果你想要的话就能得到。不是吗。”加隆冷冷地道。
拉达曼提斯闭了闭眼,似乎是暗暗地平息了什么激烈的情绪:“这对你来说那么重要吗?”他问道。
“是。”加隆简短地道。
“既然如此,我会为你弄来。”拉达曼提斯的声音没有什么感情,“虽然,你只要一照镜子,就能看到他的样子。”
“谢谢。”加隆冷冷地道谢。
拉达曼提斯没有食言,三天后,他果然带来了一张撒加的相片。
“我希望你这次能够满意。”他把相片扔在加隆面前。
加隆拿起相片,这是一张有些泛黄的老相片,是一张黄金圣斗士的合照,加隆一眼就看到了一群人中那个与他相貌相同的青年。那时的撒加还很年轻,肯定不到二十岁,他站在身着便服的众人之中,俊美的脸上微微带着笑容,温文谦逊的外表下是一种不易察觉的高傲,和能够掌握一切的自信,仿佛任何事都不会难住他,任何事都不会牵动他的情绪,任何事都……
不对,不是任何事!
加隆突然感到头脑中一阵剧痛,胸口像是被巨锤猛砸了一记。“啊!”他难以承受地惨呼了一声,双手抱住痛得仿佛要裂开的头,倒在了沙发上,痛苦地辗转。
“喂,喂!加隆!”拉达曼提斯焦急地呼唤着他,把他的上身紧抱在怀里,防止他过于痛苦而做出自残的行为,“还不快去叫医生!”拉达曼提斯向着仆人咆哮道。
拉达曼提斯的私人医生这两天就住在他的庄园里,所以立刻就到了,医生一问情形,便给加隆注射了镇静剂,加隆很快就安静下来,疲惫地在拉达曼提斯怀里睡着了。
“先生,我理解你们急于想要寻回过去的记忆,”医生有些埋怨地道,“不过病人现在的精神还处于不稳定时期,那么草率的行为很容易刺激到他,以后还请多加注意。”
“嗯。我知道了。”拉达曼提斯面色阴沉地点了点头。
加隆醒来后,拉达曼提斯并没有埋怨或指责他什么,至多是脸上挂着“我早就说过”的表情。加隆现在还无法去深思导致自己头痛的原因,但显而易见,撒加是个关键点。他向拉达曼提斯索要更多有关撒加的信息,而这次,拉达曼提斯却拒绝了。
“上次给你相片是我太过草率的决定,这次,即使你恨我我也不会妥协的。”拉达曼提斯说。
这样坚决的态度令加隆也无计可施,他只能每天百无聊赖地继续养病,听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