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曼提斯的卧室并没有锁,他轻轻一拧门把手,门就打开了。
房内一片漆黑,这并不奇怪,但床上,却没有人。
加隆走进拉达曼提斯的卧室,床单一尘不染,没有一丝褶皱,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今晚没有人在这张床上躺过。
他环顾四周,一无所获,正准备去书房看看,突然脑中又是突如其来的一阵眩晕,他全无防备,一时没有站稳,脚下一软,摔倒了下来。幸好地上铺着厚厚的地毯,他并没有摔伤,不过他坐在地上,那阵眩晕却是过了好一会儿才散去。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感觉头脑清明了一些,用手肘扶着床沿站了起来。然而,似乎有些什么吸引了他的注意。面前是个装饰柜,分隔出的展示台上摆放着一些看上去有些年代感的金银器和瓷瓶,也许是刚才他摔倒时碰到了什么,一个银质的烛台倒了下来,险险地抵着边沿。他往前进了一步,扶正那只烛台,在他把烛台放回原位时,突然注意到在顶部的隔板上有一个几乎难以发现的小按钮,他疑心顿起,略一犹豫,便按上了那个按钮。
一阵轻微的机械运动声,后方的隔板自动向上收起,露出了被它遮掩的一个黑洞洞的小空间。
这是一个暗格。加隆打开了装饰柜上的小灯,把暗格前的摆设移到一边,装饰用的灯光不算明亮,但照进暗格中,仍能使他能够看得清暗格的内部。
暗格不大,里面也只放了不多的几件东西。
他先拿起了一封信,打开信封,抽出折叠起的信纸,借着灯光阅读。
“撒加,我收到你的信了,我得说,我很惊讶,我没想到你会给我写信。
也许你收到我的回信时已经晚了,我看到你寄出的日期是一个月前,我和拉达曼提斯刚从法国度假回来。我还希望能在那里偶遇卡妙,不过看来我的运气并没有这么好。
你问我过得怎么样。拉达曼提斯是个该死的有钱人,大致上说我没什么可抱怨的。有时候拉达曼提斯会发脾气,生起气像块石头一样固执,不过这也是无聊生活的一个调剂,毕竟我们已经不再被用于神与神之间的斗争了,日子有些过于清闲了不是吗。总之总体来说我过得还不错。
说起拉达曼提斯,前天,他在我晚餐时的香槟酒杯里放了一枚戒指,我拿他的这份少女情怀娱乐了好久,不过,之后我确实认真地想了想,虽然我不敢说我对他有多深厚的感情,我认为我不介意把我和他之间的关系更进一步。
所以我接受了那枚戒指。到时候也许会有一个简单的仪式。我知道你不喜欢拉达曼提斯(谁又会喜欢呢),也不那么赞成我们的关系,但我希望你能参加,如果能得到你的接受对我来说有莫大的意义。
过些日子我可能会回希腊,已经三年了,希望能和你见上一面,还有米罗他们。听说你在希腊过得非常‘安逸’,我希望这只是因为环境改变的缘故。你一直都习惯于压抑自己,这已经越过了自律和自我约束的范围,也许有时候也该放松一下自己,做些想做的事吧。
好了,我的‘妻子’又在催我吃饭了。期待能尽早见到你。
加隆。”
他记得这封信,在他读着信的时候他就想起来了,他记得他在灯下忧郁地读过好几遍,几乎能够倒背如流。他微微皱了皱眉,但这似乎有些说不通,或者是他的记忆又混乱了,这封信显然应该是他自己写的,那这样的行为似乎有些不合情理?
他把脑中的疑问暂时放在一边,他放下信,在这封信旁边又找到了一张照片,照片上是成年后两兄弟,也许就是刚复活时拍摄的,他们两人穿着便装肩并肩地走在一起,是一个回头的姿势,眼望着镜头,神态都非常自然,画面的边缘还有不小心拍进去的不知是谁的半条腿。
加隆嘴角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