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旧的血迹。

这地方郁仪是第一次来,这份森然的寒意像是要将人的骨头都刺穿。

两个锦衣卫缇骑守在外头,验过了郁仪的令牌轻声道:“太后娘娘要的口供还没记好,苏侍读且在此稍等片刻,里头还在审呢。”

“我能进去吗?”郁仪不知永定公主尚在何处,心里的石头仍悬着放不下。

缇骑犹豫了片刻,才说:“自然是可以的,只是里头血腥气太重,又……怕两位大人受不住。”

里头既然在刑讯逼供,只怕是惨烈异常。

郁仪垂眸:“无妨,带我们进去吧。”

走下石阶的最后一层,诏狱里已是暗无天日,完全只靠墙壁上的四支灯烛照明。

沾血的刑具摆了一排,刑凳、廷杖立在墙边。

血腥气混着不明的浊臭迎面扑来,一声又一声不像是人能发出的含混嘶吼,叫人两股颤栗。

刘司赞已经有些站立不稳,郁仪拍了拍她的胳膊轻声说:“你出去等我。”

刘司赞摇头不肯:“我陪你。”

郁仪见她脸色惨白,明显是强撑,于是再次道:“我没事的,你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