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深沉的泪:“窈窈这孩子吃了太多苦,你定要好好待她,算我求你。”

说罢他重重地跪下来:“大人,我替她娘谢谢你。”

他从始至终都不知道张濯的官位,但猜得出是一位不得了的人物,他只希望自己愈卑微,能为郁仪多争取到几分慈悲。

张濯走上前来扶他,曾万不肯起身,发出含混的悲声:“便是即刻让我去死,我也能瞑目了。”

郁仪绕过张濯走到他面前,她缓缓蹲下来,看着曾万。

“好好活着。”她道,“我会为垂容报仇的。”

她从袖中取出一个荷包交到他手上:“这些都是我自己攒的钱,不能孝敬她,便拿来孝敬你吧,都是一样的。垂容留给我的念想不多,别的不能给你,这根簪子是你送她的,今日便物归原主吧。”

说罢,她从头上拔下一根木簪交给曾万:“显清已帮你打点好凉州那边的关系,到了凉州之后你不必为奴,会有人给你一间农舍供你生活。这也算是我为我母亲尽的一点心。”

曾万已经感动得说不出话来:“我实在受不起你的恩情,这些年我甚至没能照顾你毫分,我是能养活我自己的,我还不至于老得动不了。”

郁仪看着他的眼睛,笑了一下:“曾叔叔,你只当我是在报恩吧。”

“谢谢你,能和我一起记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