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张濯露齿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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衰草枯杨,满眼蓬蒿。冬日的太阳都是白惨惨的挂在天上,好似再也发不出光与热了一般。
芦苇荡下已经干涸缺水,只有如同狗尾一般的芦苇叶气息奄奄地生长在堤岸旁边。
似乎这样的日子,天生就是留给人送别用的。
曾万坐着囚车,一路摇摇晃晃从大牢穿过喧闹的街市,来到高耸巍峨的城门之外。
已经到了年尾,街上的行人比以往还要少一些。唯有几家沽酒的铺子生意最为红火。
天气冷,喝两杯酒暖暖身子总归是再好不过的事了。
曾万的腿伤未愈,神色冷淡,好像经历了这许许多多的事,让他那颗原本就千疮百孔的心变得彻底麻木。
囚车停下,锦衣卫拿着刀鞘敲了敲囚车的栅栏:“喂!有人来送你了!”
曾万的眼睛微微一亮,可待他看清来人的时候,他的神色又冷淡下来:“怎么是你?”
站在路边的人是张濯,而不是苏郁仪。
“你以为是谁?”张濯走到他的囚车前。
“我知道她恨我。”曾万道,“我对不住她。”
随后,他的神色又警惕起来:“你不会还想从我这里打听出什么消息来吧?”
曾万还在拿张濯当一个伪君子。
张濯神色一哂:“你以为你很了解她吗?这十五年来,你又为她做到了什么?”
这一句把曾万问住了,他讪讪的有些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