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媗一见是她,不免有些心虚,当即别开了眼不再对她对视。

在严嬷嬷开解分析之下,颜朵也知晓了自己被那裴小姐,也就在如今的祈北公主李媗骗得团团转了。

原来从没有任何传言说过中原皇帝要娶她的!

再想到此人马上将要嫁给她的长兄,成为她的大嫂,颜朵气愤到直发抖。

甚至恨不得现在就去把那李媗抓来跟前狠狠打一顿。

而坐在颜朵身旁的喇库大王子亦是淡淡地瞥了一眼未婚妻李媗。

喇库大王子心中对这个瘦骨嶙峋浓妆艳抹的祈北公主李媗很是不喜。

只是中原皇帝的赐婚圣旨已下,再也不能驳回了。

一直到吉时即将到来,圣上才携贵妃款款而来。

只见皇帝身着玄色的龙袍,头戴天子冕冠,身姿挺拔,五官冷峻肃穆,周身上下都散发一股不怒自威的气势。

而比他稍落后一步贵妃康氏,则一袭大红色凤纹对襟立领大袖薄款长袄,下系绀色双襕麒麟缠莲枝海浪纹马面裙。

青丝绾起巍峨高耸单刀半翻髻,斜插一根红玛瑙点翠镶东珠大凤簪。

原本弯弯细细柳叶蛾眉也似乎故意画粗了些,眉尾略略往上斜飞,眼梢处也画得上挑了些,唇脂点得浓重许多。

这板着一张脸不笑时,确实好似换了个人儿一眼,与平日里那副俏丽明媚、含娇流盼模样大相径庭,多了几分凌厉。

随后,帝妃二人一同踏上台阶,又一同坐着正上方的大主位上。

整座澹泊敬诚殿瞬间鸦雀无声,落针可闻。

甚至有人暗暗倒吸了口冷气。

康贵妃以往虽在各方面多次享受超越皇后规格的待遇,但在位次上一向老老实实坐在主位一侧。

这可是头一回如此明目张胆与圣上同坐主位。

一位在宗室内辈分很高、几乎是皇帝曾祖辈的老郡王实在看不下去了。

这老郡王站起身来高声道:“圣上,这万万不可!贵妃仅一介妃妾,怎么能与天子同坐呢?”

他抚了抚自己白花花的长须:“即便是中宫皇后,也没有与圣上同坐的道理啊!更何况小小妃嫔?”

众人不知该赞赏这老郡王的勇气,还是该怜悯他这般直言不讳定会惹怒圣上。

只见皇帝语气淡淡的:“今日本就只是家宴,随性而为,无须计较这些小事。”

那老郡王自恃辈分高,不愿让步,“圣上!这怎么是小事!牝鸡司晨惟家之索,颠倒阴阳,家破国亡!”

康玉仪被这话吓得小脸发白。

自从得知皇帝将在今日宣布将要立她为后,她的心底就不断发虚着。

她自知出身卑微,只是一介奴籍婢女,怎么可能堪当母仪天下的一国之母?

可她也不可能上赶着拒绝皇帝的加恩。

所以就只能设法打扮的凌厉些,给自己加点底气。

皇帝剑眉拧紧,肃然冷厉道:“老郡王这是在诅咒朕会家破国亡?”

这老郡王当即反应了过来,忙不迭解释:“微臣只是比喻,并无丝毫诅咒圣上之心!”

皇帝冷声道:“既然无诅咒之心便好生坐下,休要耽误开席了。”

那老郡王也只能罢休,咬牙切齿地望着那与天子同坐在大主位上康贵妃,暗骂她是狐媚惑主的奸妃!

皇帝一直握住康玉仪的手,忽然收紧了一些。

须臾后,皇帝忽然道:“众爱卿,贵妃有诞育皇嗣之功劳,今日虽是朕的生辰,朕却意欲赠贵妃一份礼。”

送礼?这事倒是无人敢多说什么,从贵妃父母被安排的位置便可知,康贵妃有多得圣上的恩宠。

旋即,皇帝却又